“她..被判发配边塞。”
白展堂缓缓道。
佟湘玉几乎立时便跳起来,气道:
“包大人真是老糊涂了!她有功于此案,怎么反而被发配边塞呢!”
“不得无理!”
白展堂轻喝住她道:
“门主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而且特别许她葬父之后再往边塞。”
“可是,她随我们千里而来,一路艰辛,之后又当堂作供,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落个发配边塞的下场。”
李思文在一旁沉默不语,这..原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对于朝堂之事,佟湘玉向来不懂,此刻直气得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踱步。
怕她伤口裂开,李思文刚想唤她坐下,白展堂已经拉住她,硬是让她坐好,才道:
“你以为,她不知道这个结果吗?”
“她知道?”
佟湘玉大为吃惊。
可是,她明明知道她的结局,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白展堂点头道:
“她是官家小姐,自然明白后果如何,也许发配边塞,已经比她原来所想的结果,要好很多了。”
佟湘玉大惑不解:
“那她为何还要..”
“..她是为了替父赎罪。”
白展堂低低道,心中亦是戚戚然。
沉默了半晌。
佟湘玉抬起头来,大声道:
“无论如何,她是为了救我师兄才落得如此田地的,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白展堂轻叹口气道:
“国有国法,法理难违,门主大人又何尝忍心..”
佟湘玉愣了愣,眼睛滴溜溜地转,朝李思文说道:
“不如,你去向你皇兄求情,肯定可行!”
李思文连连摆手道:
“这些日子,我皇兄被包黑炭烦得够呛,正一肚子气呢,六扇门的事,他理都不想理了。”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佟湘玉盯着脚尖发呆。
眼看日近正午,佟湘玉腹中饥饿,想了半日,也没想出好法子。
虽然可在半道上劫囚,但这终是下下之策,万不得已之时,方才可用。
“你怎么还不回宫?”
她转头看向李思文,奇道:
“这已到中午饭的时辰了。”
李思文不开心的说道:
“怎么?我连六扇门的一顿饭都蹭不上?”
其实他也知道,佟湘玉并无赶他走的意思,不过是没心没肺地随口一问。
但是听在耳中,就是让他不舒服。
“你要在这里用饭,那就得去海棠楼。”
佟湘玉口中与李思文说话,眼睛却已瞄到白展堂身上,心思转了几转。
白展堂正好也欲去用饭,见李思文要留下,遂上前引道:
“殿下这边请。”
李思文白了佟湘玉一眼,后者无知无觉,他只好忿忿迈步而行。
佟湘玉在后面扯扯白展堂衣袖,笑道:
“臭猫,我请你吃饭,可好?”
不但白展堂愣住,连李思文也停住脚步,诧异地望向她。
“我请你去缘浅酒楼吃饭,可好?”
佟湘玉笑眯眯地,又重复了一遍。
缘浅酒楼是京城里屈指可数的酒楼,原来是甄士隐的财产同福客栈,现在已经换了东家。
新东家是个女人,人称酒中仙子,本命方苏橙,原来是徐州方家长孙方生的童养媳,盖因方生断绝了与方家的关系,方生父亲将她收为女儿,聊表相思。
没想到,这方苏橙竟然是个商业奇才,短短半年时间,收购多加客栈酒楼当铺,这缘浅酒楼便是其中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