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渐渐暗了下去,聂白每一步都走得...很轻很慢,她感觉有阴湿的风,吹到脸上。
方才走到房间门口,却听黑暗里又是一笑,声音厚重低沉,恐惧一点点地漫上心头——
她觉得自己胸口开始变得滚烫了起来,面纱下,她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
那声音...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聂白站在房间前,犹豫了一会,还是轻声道:
“方公子,你留在这里吧,以你的状态...呆会里头,若是有什么危险,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韩晋暗暗摇了摇头,决定不发一言。
“不必,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方白羽冷冷道:
“做探马的,即使出了什么事,也不需要苦主搭救。”
聂白自嘲地笑了笑,提步便要往房间里走,却被韩晋一把拉住。
韩晋低头在她耳侧轻声道了一声“先等等”,不想却嗅见聂白身上一股淡淡的异香,不由得心神一动。
“怎么?”
聂白回头问道。
韩晋暗斥了自己几句,道:
“我们尚且不知道里头情况,不如我们分两边贴墙进去,我走左侧,你们二人走右侧。”
聂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韩大哥,你还是跟方公子一路吧,我可以自保。况且你和方公子是同僚,想来也更有默契,能彼此照应。”
话虽如此...可我就是看不来你们俩这副鬼样子。
韩晋这句话在舌尖上转了一圈,终究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
方白羽这小子,平日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却难免有些疏远冰冷,若非他在乎的人,他又怎会说话这般不留情面?
偏偏聂白这小姑娘就是不懂。
韩晋看着方白羽生着闷气、聂白却不明白的样子,当真是着急得上火。
然而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道:
“阿白说得也不错。那我便跟小白走左边,你走右边。记得要扶墙而行,若遇到什么就喊一声。”
聂白颔首,也不多言,屏息凝神、轻着步伐提了双钩,就进了屋子。
恍然间,聂白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数日前,自己一个人于旷野上,无尽行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