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仍然感受到近乎绝望的恐惧。

因为，出现在面前的敌人，是一男一女：

慕容尚，上官慕！

在这个诡异的空间内，所有人都被可笑地排成了一条直线。

所以，被面前的方白羽挡住视线，十八空桐几乎完全看不到对面的二个人，但是他心里却万分清楚，一定就是他们。

以术数之力，独抗战神飞星的西峰才子慕容尚，和龙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天火圣女上官慕。

因为那独一无二的“气”！

由不屈的儒者之气，和圣洁的神之气息交织而成的独一无二的“气”，那近乎无敌的“气”...

仿佛整个诡异的空间，都被眼前两人的强大气息填满。

十八空桐明白，就如同自己绝对不会让路，无论多么恐惧也不会让路一样——

面前的人，特别是慕容尚，也是绝对不会让开的！

他和自己一样，都有着无法抵御，无法放弃，无法说服...自己离开的理由。

但见慕容尚的一身儒袍在这漫天的黄沙中仍是纤尘不染，他看着眼前全神戒备的方白羽，和方白羽身后，几乎看不到身形的十八空桐，微微笑道：

“如果我说二位请回，二位有何看法？”

方白羽连与十八空桐都懒得对答，何况是眼前这个，敌友未明的慕容尚？

倒是十八空桐的声音从方白羽的身后传来：

“慕容帅，我素来敬仰你的铮铮铁骨，和术数阵法，但是抱歉，事有不可不为，龙魂，我必须要。”

这情势，很有些古怪。

沉默的方白羽正正挡在互相讨论试探彼此底线的十八空桐和慕容尚之间。

这是真正地挡住，因为身处这个诡异空间的缘故，除了声音，没有什么能绕过这横亘在中间的剑客。

无论是人，还是视线。

慕容尚抬头看天。

那灰蒙蒙的天外无尽的虚空内，真的像上官慕所说，已经被龙神抛弃了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现在还耗在这里，真的是对的么？

不管那些了。

人不是神，也不需要，去了解神的思考！

我只需要做我能做的，我该做的，我现在想要做的，那就够了。

将目光从虚空中收回，慕容尚微笑摇头道：

“既然如此，白羽兄请动手吧。”

方白羽握紧剑柄。

在这个奇异的空间内，什么精妙剑法战术都已失效，任何繁复的剑术都无法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