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晋也知难以给他解释清楚,并不再说。
两人纵马直跑了二十几里,一直快跑到酒泉西北处的古捻山口,才见前面的蹄迹慢了下来。
他们也知小妹就在前面不远了。
果然,转出了一个红柳林,沿前面一条小道直朝一处山上行去,那山不算矮,坡也陡,好在两人胯下俱是良驹,攀缘而上,还不算困难。
山路缠绕,乱石遮眼,行了一小刻,眼前才忽然豁然开朗,原来是到了山巅。
这山位于祁连山北麓,应该说并不算高,但跟四处平地比起来,这里就是好高敞的一个高坡了。
两人一抬眼,已看到了那小妹。
她的马已歇在一边,她的人则正在给那个她刚救来的人松绑。
那人双手双足都有铁链,身上还捆有几道麻绳。
那被屈言路呼为小妹的女子先用匕首把他身上的绳子一一削断,又依那铁链连接之缝把铁链撬开,这番硬力气加上刚才的奔驰,也不由让她鼻尖出汗了。
这里是高坡,正在山巅,没有遮掩,照在她脸上的月光自然更为明澈许多。
虽然今夜的月还算暗的,但她的容颜象在发亮。
屈言路已下了马,正痴痴地望着这个少女。
只见月光下,她的年纪看来实在不大,一双眼分得较开,在别人可能是缺点,在她、则更添了分英姿飒爽的疏朗。
她用的是裙里刀,所以、虽然骑马,她一条暗花长裙还是垂至脚面,但她这条长裙可和别的女子不同。
这裙子分成八片,外面虽看不出,其实是有八个暗岔的,叫她在人全无防备处可以随意出腿拨刀。
那裙子系在她少女的腰上,更显窈窕。
屈言路也不知道到底是这裙好看、还是那穿这裙的人好看了。
那个少女像是一向面颊红润,这时颊上却显出有些苍白。
她长了一个小而翘的鼻子,可那翘动中不只是灵气与乖秀,也自另有她的一种兀傲躲在里面。
她的好看的手上虎口处却颇显粗糙,上面还有一两道伤痂,想来是握马缰握惯了的。
那少女这时已解开了被她救来的人的全部束缚,半天却低着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