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箫中有他的奇门兵刃“一抹线”,这一抹线,至今还从没让他失望过。
付乘风像狮子一样的兽的本能被催起,他剔着眉想:
秦王的人...终于来了。
但他,绝不会给他们有机可乘!
箭发出时,付乘风人就已跃起。他一跃就抽出了他箫中的刃,抖手就向身后牛皮大帐的那一条缝隙刺去。
那一缝,本是当日吴小妹刺王敬节留下的痕迹,本已被军士用线密缝,但付乘风坐镇中军后,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情怀,亲手把那缝上的密线给拆了。
好多夜,他都感到一股微凉的晚风从那缝中涌入,轻袭他的后心,如同、轻轻的抚慰,如同、那一指的轻柔。
他这一跃,就已避来来箭,抖手就向来敌袭去,可瞬间的感应却让他的身子猛地僵住。
他的心狂跳,似闻到了最熟悉的气息。
他的目光向钉在了案上的箭望去,箭长一尺有奇,箭羽微灰,付乘风的手心出汗,他吸了一口气,以宁静自己错乱的胸怀,然后才低柔如一羽地道:
“小妹?”
缝外无声,静了一刻,然后又是一支箭射来,付乘风一避,但避过之后就是后悔,他想起了那日吴青莲误射他后的种种温情。
这一生的情怀,是不是就是那一箭所种?
第三箭又来,付乘风吸了口气,他甚至看到箭羽在空中微微的颤动。
如果你真的怪我,一意杀我,那让你杀了好了...
箭已要及胸,付乘风心中忽念起他现在不是一个自由可死的人,他的命上,还悬着好多人的命,包括蹇宝,他括庞宽,甚至还包括王敬节,包括他帐下的数万军士。
这重量是好重,压得他几度想逃离,可他,不能逃。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微一转身,那箭,从他胸口险险而过。然后,他听到帐外一个低低的喝声,那声音中似有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