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众人其实早就听江清波过此事,见丘处机自行出却也未『露』惊讶,江清波怕『露』出马脚,便接话道:“哦?不知道长是如何谋划的,可以来我等一同来想想办法。”
丘处机也没听出异常,这就把他追踪钱道望的事情分了一般,这钱道望打算献出宋朝兵力布防给金人大伙却是不曾知晓,当下邓舵主听了也义愤填膺,道慈『乱』臣贼子自当杀得。曲灵峰却不是太想掺和,他自己是个有案底的,只想如果大哥吩咐要动手自然使得。
江清波一拍桌子道:“道长此举乃是为国为民,不过这临安乃是子脚下,素来严密,这金国使馆所在之处更是戒严的比大内还要严上三分,在下倒是有些想法。”
丘处机正在发愁怎么办,听他愿意出主意自是大喜,道:“还请江先生指教。”
江清波伸手点零桌子道:“有一点在下需当言明,道长的目的却是防止『奸』贼卖国,此事牵扯了这钱道望、中间策应者、金人三处,前两者定是要除去的,这金使这边若未得这布防图,我等不可擅动。”
三人心中大奇,曲灵峰问道:“大哥此言可是有何深意?”
江清波抿了一口酒,道:“如今金狗虽然占了我汉人半数江山,但这些年间朝廷用兵多次,也需要调养生息。我等不可为了一时爽快便杀了使臣,如此一来势必挑起大战,无论是这朝廷割地送钱行那谄媚之事,还是匆匆兴兵迎战,都不是百姓之福,因此愚兄特地做此之。”
他是知道那完颜宏烈就在使队里的,要是老丘顺手把这人也杀了,后面就又要『乱』了。
丘处机听了恍然大悟,道:“还是先生高见,这想的却又比我等快意恩仇周到许多。”
江清波笑笑摆摆手:“哪里是什么高见,只是江某身在局外,看的清楚一些罢了。”
然后他沾零酒水,在桌上画了三个圈,道:“既然诸位认可,那江某就做个军师,我这房东乃是太常寺下国信所的,金人那里的消息在下会做些打探,邓舵主也可在这金使门外安排点人手,想这钱贼行的是诡秘之事,定然不敢光明正大,或是在外寻霖方见面,或是变装行动,因此金使中若有此类热需得多加注意。”
他歇了口气又道:“这策应之人如今尚未出现,想必是枢密院中的人物,到底是谁还有待查明。但只要盯着钱贼,自然会有消息,因此枢密院附近与钱贼这两处才是观察的重点,道长这些日子却切勿打草惊蛇,汇通邓舵主帮中弟子一起盯着便是,也可借此时间恢复本元,急切不得。”
丘处机和邓舵主见他分析的明确,当即定了安排,众人这便喝酒吃菜推杯换盏。
此时明月初升,虽处在厅中依稀仍可听见这临安府中丝竹喧哗,万家笑语,又听得砰砰数声响,众人行到院中,只见涌金门外放了无数烟花,照亮空,又与临安府内各处张灯结彩的高楼对映,将这一座城点缀的如同上人间。
傻姑在院子里蹦来蹦去大声叫好,诸侠见了也心中暗念愿此太平胜景终将照满我汉家江山。
回到厅中又热了些酒,江清波此时却想这九阴真经下卷里倒是有不少道家术语,眼下老丘就在这里,却是大好的请教机会。
他吃了些菜想了片刻,笑道:“在下虽然武功只学零强身健体的法门,这文字方面倒是延续了先祖所学,颇有兴趣。眼前倒是一时兴起想了一首词来,诸位听了切莫笑话。”
邓舵主只是个粗通文笔的老粗,丘曲二裙是都有涉猎,大感兴趣,一同侧耳听着。
但听江清波『吟』道:“六阴消尽一阳生,暗藏荫,雪花轻。九九严凝,河海结层冰。二气周流无所住,阳数足,化龙形。归根复命『性』灵明,过庭,入空灵。返复机,升降月华清。夺得乾坤真造化,功行满,赴蓬瀛。”
这厮也是好不要脸,前日里为了和老丘搭讪,就盗了人家自作的半句诗,今却又盗了老丘大弟子尹志平未来的诗词。
道家诗词在历史上多在道门典籍中流传,他却不怕有什么变故,这尹志平日后少了这一首也就少了。
丘处机与曲灵峰听了都不由得点头,老丘更是反复念了几遍,拍手称妙。
他却奇道:“先生的诗词意境似与我道家相通?却是何故?”
江清波便自己家中自幼喜爱道藏,平日多有研究,不过都是些自己瞎琢磨,做不得数,借着这一茬他便和老丘讨论了几句,顺便问了几个真经里的关键词。
丘处机见猎心喜,自然倾囊传授。待得夜深众人便作别归去,正收拾盘盏间江清波却听曲三道:“现在大哥这寻物之事已完,弟却有些念着家中那破酒肆,这明日冬节也需当祭祖,我想明日便带着傻姑回刘家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