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水流正在从维罗妮卡的手掌之中满溢了出来,但是,在维罗妮卡的操纵之下,水流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滴落,而是仿佛具有生命一样,在维罗妮卡的指尖上缠绕着。维罗妮卡瞥了一眼这个自称“监视者”的一员的神之天使,淡淡地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您已经预知到在下接下来的动作了吗?”
“没错,人类虽然是生活在大地上的生命种族,但是力量却远远不及被我等神之天使,驱逐到地下世界的恶魔一族哩。”监视者笑眯眯地说道,“我连你的细胞活动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斗气的运转轨迹也是一样……也就是说,你在我的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啊,可悲的人类。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对手。”
维罗妮卡不禁皱了皱眉头,暗自感知了一下。不过,维罗妮卡并没有感知到念动力或是精神力,换句话说,假设这个神之天使所言非虚的话,那么,这个神之天使一定是用了某种对于自己而言完全未知的力量,对自己进行了侦测——虽说这么说,但是,维罗妮卡还是决定先试探一下再说。如果对方说什么就下意识地相信的话,那可就不是维罗妮卡了。
“很好,那么,您就用行动来证明这一点吧,看看您是否真的如同您所说的那样,看破了在下接下来的动作啊!”维罗妮卡冷冷地说道,“剑技?水沫割刀!”
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激转的水流,简直就像是一把足以斩破一切的锯刃一般,对准监视者斩裂而去。刹那间,维罗妮卡的“水沫割刀”早已劈斩出了数百下,每一次都斩得甚至就连空间皆是泛起淡淡的波纹。可是,监视者却是仿佛完全看破了“水沫割刀”的每一次斩裂轨迹一样,或是闪避,或是用盾牌格挡,维罗妮卡的“水沫割刀”竟然完全没能伤到监视者……事实上,除了盾牌上多出了密集的斩痕之外,监视者毫发无伤。
“……这样的话,我已经算是证明过了吧?”监视者笑眯眯地说道,只是那一抹笑意的深处,却是隐藏着强烈的杀气,“哼,竟然连惊讶之类的情绪,都没有从眼神里流露出来,心脏的跳动也相当平稳,身为人类,你的意志却相当强大啊。”说着,监视者不紧不慢地朝着维罗妮卡走了过来,悠闲的步伐仿佛是在庭院之中散步,“但是,意志再强大也没用,来吧,让身为监视者的我,来看看你知道些什么秘密吧,人类。”
维罗妮卡面无表情地望着朝着自己逼近而来的监视者,这个神之天使,看样子是打算强行读取自己的记忆了。维罗妮卡不知道监视者会用什么法子读取记忆,不过,大概又是阿库玛神以炼金术创造出来的某种奇怪装置吧。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神之天使,看待维罗妮卡的眼神,犹如看待一只毫无威胁的蛋。
没错,正是因为早已看破了维罗妮卡的一切动作,甚至就连接下来的动作亦是可以完美地预知到,监视者才会表现得这么淡定。
事实上,维罗妮卡亦是有种全身都被锁定住的奇异感觉,这样的感觉并非是想摆脱就可以摆脱得了的——维罗妮卡对这样的感觉亦是相当熟悉,那是在自己担任黄金狮子骑士团的军团长之前,以候补生的身份修行,面对比自己更强的对手的时候,曾经感受过的感觉。
一般来说,被对手完全看破自己的动作,甚至连接下来的动作亦是被预知到,诸如此类的情况,往往都出现在实力差距悬殊的战斗之中。不过,监视者却是不同,就算是同等级别的对手,亦是可以清楚地看破对手的动作,再加以推算。而在和同等级别的对手战斗之时,“监视”的能力,亦是可以让监视者占尽上风——如果知道对手接下来会如何展开攻势或是防御的话,那么,对手的进攻和防御当然都形同虚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