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生眼睛变得血红,抱着那黑衣人向前方撞去,直接撞在了一株树干上,黑衣人疼得翻了一记白眼,还未来得及想招法逃脱 ,李大虎的嘴已经咬到,直接咬在了黑衣人的喉咙上,这回真的翻白眼断了气了。
为首的黑衣人怒骂道:”都他娘的数狗的?上,一起上,将这对狗男女给我碎尸万段!!!“
十个黑衣人再次扑到,与李文生缠斗一处。
哪里是什么缠斗,分明是单方面的剿杀,生怕便宜了李文生,黑衣人如同猫戏老鼠一般,每处割的都不是要害部位,却是最疼的,只一会儿,李文生的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伤,人成了血葫芦一样。
黑衣人戏耍得累了,气也出得差不多了,这才举起长剑,准备一剑了结了李文生的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劲弩飞奔而至,奇准无比的插进了黑衣人的心口。
二十几道暗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而至,无声无息间对着黑衣人开始剿杀,形势刚好来了个急转,最后剩下为首黑衣人一个活口。
面具男人将药瓶扔在了李文生身侧,不屑道:“别装死,这点伤死不了。”
李文生身上的伤虽多,但都不致命。
听面具男如此说,李文生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悦来,这面具男显然一开始就在坐壁上观,对战局里的单方面剿杀与戏弄看得一清二楚,却偏偏在李文生命悬一线时才现身,显然不是什么良善和仗义之人。
李文生连吭都没吭一声,没有拿药,而是直接坐了起来,面色冷厉道:“我李大虎不凭白受人恩惠,有什么条件划出道来吧?!”
面具男人呵呵冷笑道:“不凭白受人恩惠?你刚刚这条命难道不是我救的?还有她呢?”
男人遥指着昏倒了胡兰,属下看了主子脸色,将胡兰抱了过来,探了探鼻息道:“统领,伤了内脏,尽快用丹药应该无碍。”
面具男人不以为然的看向李文生,无所谓的问道:“本统领从不做亏本儿的生意,你若肯应下这恩惠,便救。”
李文生的眼睛牢牢锁住男人的面具上,只觉得这男人有几分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总之感觉怪怪的。
见李文生不说话,面具男对属下淡然道:“既然李首领不愿应下,便将此女泼醒了,问问她,是否愿意被卖到妓寨子,用自己这一身漂亮皮囊来还这丹药人情,若应,便救,若不应,便以她为饵诱老虎,猎了老虎做皮垫子总不吃亏。”
属下依言拿出水囊,毫不怜香惜玉的泼了胡兰一头一脸,胡兰迅速醒转过来。
见李文生还活着,胡兰手指颤抖着想要抓李文生如血葫芦一般的手,无奈没有力气,无力的垂了下来,早己泣不成声。
李文生被哭得心烦,怒嗔道:“你个累赘,让你找捕快怎么还被抓了?”
胡兰哽咽道:“我、我、我想让、让你逃得远一些,我、我、我怕我爹的人抓你。”
李文生顿时怔然,万没想到,胡兰半天没有向捕快求救,竟然是因为担心他被捕快抓走。
自己当时生怕她通风报信虚晃了方向,而她不仅没有报信的想法, 甚至怕他被抓,宁可自己受**甚至身死,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简直比老牛还轴,比石头还倔。
李文生面色铁青的问道:“被黑衣人抓到之前为何不呼救?”
李文生往相反方向走了一段路躲了起来,相隔并不太远,如果呼救,没有听不见的道理。
胡兰楚楚可怜的摇着头道:“我、我不能、不能呼救,你、你一个人打、打不过他们,要死、死我一个好了。”
李文生感觉自己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一生最怕两件事,一个是李家没有人继承香火;一个是欠人情债,尤其是人命债。
此时,不仅欠了,还欠了两个人情债。
面具男的恩情不复杂 ,大不了以命相报;
胡兰的恩情却不知如何来还,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被一个女人如此相护过,除了他早死的娘,其他人,根本没有。
李文生坐在地上呼呼的生着闷气,不是生面具男的气,也不是生胡兰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