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了解李文生,正因为了解李文生,所以才更加不敢肆意妄为,柳絮深知,李文生虽然不会对她下狠手,但对其他人,真就但凭他个人心情与好恶了。
柳絮只好乖乖的呆了下来。
柳絮以为自己会等上几日,没想到黄昏时分那个李文生口中的国安公便到了。
所有人质都被请到了山洞前方的空地上,一群暗红色衣裳银色甲胄的士兵将众人团团围在中间。
正中一骑马车,方形的车窗一开,看模样是车厢之内的人向众人扫了一圈,车内之人,语气半带嘶哑半带不善的对李文生诘问道:“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她、他们怎会在这里?”
李文生嘲讽的撇了撇嘴,浑不在意道:“国公爷,我李大虎吐口唾沫是个钉,答应你的事情说到做到。之所以关了他们,完全是因为朝廷檄文未到,免得与朝阳县衙之人发生正面冲突。如今国公爷拨冗来见,亲自颁布朝廷檄文,李某自然不会做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的事情。 ”
车厢内之人不再言语,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卷,递给车厢一侧之人,属下傲睨的环视了一圈众官家子弟,声音朗朗的宣读了官府檄文。
檄文很简单:兹受国安公保荐,万岁爷御览,允召李大虎等一百零五人众,即日入国安公麾下听令。大齐户部、兵部檄文及印鉴。
再后面附着长长的一百零五人名单。
招安檄文刚宣读完,有两个人登时就炸了毛,不是别人,就是一直让李文生头疼不矣的江谦和水清泉。
江谦皱紧了眉头,义愤填膺的指着宣旨之人怒责道:“这招安檄文是假的!!!自我大齐国建国百余年来,封公爵爵位十五个,从未听过皇家封过什么‘国安公’!”
江谦怕自己说的不对,向在朝为官的水清泉求证道:“清泉兄,你在朝为官,你可曾听说过国安公这个爵号?”
水清泉摇了摇头道:“从未听说,而且,召安檄文通常只会盖兵部印鉴,同时盖上户部印鉴的头一次听说。”
车厢内清冷的声音答道:“尔等被关押数日,对朝堂己如井底之蛙、鼠目寸光,过去没有封号,并不等于万岁爷近日不会封号;过去没有户部和兵部双部印鉴檄文,是因为过去的召安未涉及到女人和孩子入籍问题。是真是假,下山去向你们父辈求证即可。”
二十几个官家子弟登时哑口无言,毕竟,对方放他们下山是真的,至于,檄文是真是假,总会有机会求证,对方如此态度,只怕是真的檄文。
众人被松了绑,水清泉直奔柳絮身前,拉着柳絮就往山下跑,生怕国安公反悔放了众人似的。
事实证明,没等国安公同意,李大虎已经先一步将柳絮给拦了下来,邪魅的向车厢方向努了努嘴角道:“你们都可以走,柳絮不能走。”
水清泉将柳絮紧紧的护在身后,怒责道:“李大虎,即使召安檄文是真的,你也不过是国安公麾下的无名小卒子,有何势力与我父一府知州相抗?即使你势力庞大,强留官女,于理于法均不合,别怪我水家与你撒了脸、拼了命,哪怕告御状也要讨说法!”
江谦一向是固执的,也是有胆气的,胸脯一挺又挡在了水清泉面前,面色不善道:“水小姐是吾江家求娶之人,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了水家小姐声名。”
江谦这一带头,其他的公子哥立即想起了自己的此行任务,完全忘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苏利抢先一步,瘦削的身子故意挺了挺,不输气势的朗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吾对水姑娘一见倾心,再见倾魂,绝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