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生看着香草手中的托盘,兮动了两下鼻翼,满意笑道:“香草,我昨夜也吃了酒,这碗鸡汤给我吧,你再去给絮儿盛一碗。”
一向不苟言笑的李文生突然含笑讨要着鸡汤喝,这让香草完全没有理由和立场拒绝,只好将汤碗给了李文生,自己则转身再去取了。
山洞门洞开,燕北好整以瑕的走了出来,闲适的走到李文生面前,毫不客气的抢过那碗鸡汤,扬脖一饮而尽。
将碗放回托盘,燕北淡然笑道:“你在外守了一夜?”
李文生苦笑的扯了扯嘴角道 :“既然受了国公爷的召安,李某就该有下属的样子。况且,这不正是国公爷希望的吗?若是国公爷不想属下守在这里,李某又怎会安然守在这里?”
若是没有燕北的默许,怕是国公爷身侧的那些侍卫 们,一口一个唾沫也会将李文生活活淹死的,李文生虽然性子直没有心机,便该有的眼色还是有几分的。
燕北未置可否,只是轻叹了口气道:“她,我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李文生抱了抱拳答道:“属下定会谨守属下本份,保护好她。也希望国公爷谨守上位者的承诺与本份。”
“承诺与本份?”燕北挑了挑眉,细细口味着李文生说的话,笃定的点了点头道:“放心,我定不会负她的。”
李文生扯了扯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道:“国公爷误会了,属下的意思是说,属下马上与胡家小姐成亲了,国公爷作为主子,是不是打赏祝福一下,算是给属下个体面?”
燕北轻眯了眼对李文生笑道:“水行舟的这个知州代县令一职,已经做得够久够烦了,后日,水行舟会将姓胡的官复原职书交给你,你在岳家面前会大大的扬眉吐气,这个体面,够不够?”
如今的胡县令,被革了职,被抄了家,树倒众人推,鼓破众人锤,私藏的那些珠宝也被人偷的偷、抢的抢,如今小命虽在,却成了瘸子,,一家三口躲在义庄里讨生活。
官复原职,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更何况现在的李文生在国公爷手下任职,胡县令不把李文生当祖宗似的供着才怪。
李文生再次施礼,谢字未出口,燕北已经向山寨外走去。
看着男子挺拨的背影,李文生面色有些颓废道:“这下,你该安心了吧?”
哪怕那个少女给过他希望,一次也好,他也不会做出今日这以一换一百五十三的决定。
李文生深深的看了一眼洞中的方向,被阳光直射的柴门缝隙中,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李文生嘴角不由上扬,是她在偷听吧?是怕自己难为他,还是怕他难为自己?也许都不是,只是单纯的偷听而矣。
李文生似自言自语道:“我定不会负他,亦不会负你。”
男子随即扬长而去。
......
香草再次返回之时,李文生已经不在,只余下空荡荡的碗,香草推开木门进了山洞,发现柳絮正看着手心里的两枚玉佩发呆。
一枚是柳絮常戴的的雕刻着鹰形的玉佩,一枚是香草从未见过的青白色的玉佩,上面雕着蝙蝠的玉佩,看柳絮怔忡的模样,应该是新得的,而非旧物。
柳絮头晕的揉了揉太阳穴,香草将汤碗放在石台,半分嗔怪半分担忧道:“刚刚乾婶审问乾叔是不是偷喝‘闷倒驴’了,我才知道乾叔将闷倒驴全都给你了,那酒劲大得能闷倒熊瞎子了,你是傻子不成?”
柳絮赶紧安慰香草道:“我没事儿,就是浑身没劲儿不精神。”
“你是没彻底醒酒,肚子里又没食儿。香草如老妈子般将汤递给柳絮,本想亲手用勺子喂柳絮,柳絮闲麻烦,直接接过来,试了试温度刚刚好,干脆一扬脖儿全都喝了进去,柳絮顿时感觉肚子里暖暖的,饱饱的,好受了不少。
香草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柳絮的脖颈儿,盯的柳絮以为自己脖子上长了花儿,抹了好几把问道:“怎么了?”
香草噘起了嘴,伸手抚摸着柳絮的脖颈,心疼又嗔怪道:“以后莫要吃醉酒了,看你把自己脖子掐的,好几块淤青.......”
“嗯........”柳絮的脸已经红成了一块破败的布,不知道如何回答香草了,只能怏怏答道:“我、我头还有些晕,还想再躺一会儿。”
香草省事的收了碗,想帮柳絮铺被褥,柳絮昏沉的脑袋终于闪现了一丝清明,忙阻止香草的动作,尴尬道:“香草,你有没用过的葵水带吧,我、我、我........”
香草给了柳絮一记白眼,佯怒道:“哪有女子吃醉了酒的,我看你就是自作自受。”
香草说的凶狠,却还是被柳絮成功哄骗,乖乖去帮柳絮取所谓的物件了。
柳絮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若是此刻来的是古月,而不是香草,柳絮就很难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