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田礼找到了藏在相框后的最后几张钱离开,书平双眼红肿,脸上肩上带着青紫的伤痕,坐在炕头上低声哭泣。
秋子和冬子蜷缩在母亲身边,像两只战战兢兢的小猫。
“孩子,那不是你们爸爸,不是我们家的人!”
“弟弟我们三个才是一家人!”秋子细着嗓音说道,冬子在一边鸡啄米似的点头,书平把孩子抱在怀里,心里终于觉得温暖起来。
书平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开始打包,一件件收拾自己的衣物,又找出两个孩子的衣物,正在翻箱倒柜,不料一块手帕突然出现在眼前,是当年田礼送给自己的手帕,她早已经把它洗干净了,此时洁白如新,一只红梅栩栩如生,使得手帕轻柔又绚丽。
当年,那个男孩微笑着出现在面前,终结了她全部少女的幻想,从被她牵起自己的手开始,一颗心就与原生家庭剥离,用了无比的勇气,才决心往后余生唯与他共进退,那个阳光下的男孩像个魔药,竟然只想靠那一个脏手帕就改变自己的心,可是自己却偏偏是那个愿意服下魔药的人,书平无力的坐在那里。
看母亲停止收拾衣物,秋子问:“妈妈,我们不走了吗?”
“嗯,先不走了!”书平回答。
……
这天夜里,田礼因为白天跟田祥的酒喝得有点多,就从牌桌上下来去厕所,晕晕乎乎中他忽然听到墙壁后有人说话。
“给你提三成,不能多了,你别吱声了!”是田勇的声音。
“太少啊,勇哥,再多给点,田礼那家伙都被咱们榨干净了,你得了那么多,就给我三成……你也太抠了,再说没有我你能赢那么多钱吗?不行,至少一半。”是二狗的声音。
田礼使劲揉揉太阳穴,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觉得怒火上涌,原来他一直以来视为比家人还重要的朋友却一直出卖他,怪不得自己这么久以来都不见在赌局上赢过。
“他早就没啥油了啊,十几块十几块的,带着玩没意思,你还得帮我找下一个!”
“哪有那么好找?给五成,要不一个不帮!”
“好小子,你够贪,爷们服你了!”
田礼忽然绕过围墙出现,摇摇晃晃的伸出手指着面前两人:“你们,你们他妈的……孙子。”
“田哥,你咋过来了?”二狗反应快,尴尬的问道,赶紧和田勇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