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秋子的小人书和课本作业本整齐的摆在一角,炕上铺着薄毛毯,毯子上有几条被子叠在炕角。时是寒冬,窗户虽然已经装订的严实,但是再怎样也不能阻止寒气透入,窗玻璃上还零星有着冰花。书平环视四周,没有一样保暖的设备,甚至有些微微发冷,再看孩子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棉鞋,但是脸颊仍然冻的发紫。书平心痛的抓住孩子们的手,都冰凉的,小手上都有或大或小的冻伤。书平此时已经不敢相信这就是父母照顾的结果,她把手向炕上摸去,果然是一片冰凉,可想而知,孩子睡在这个屋子里晚上该有多寒冷。
书平把孩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暖着,低声问道:“秋子,你们在这个屋住多久了?晚上冷不冷?”
秋子看见姥姥正在偷偷张望,不敢作声。
书平接着问:“吃饭呢?今早上吃的啥?”
“早上姐姐给我做的!烙的饼可好吃了!”冬子没有注意到母亲和姥姥变色的脸,不知深浅的答道。
书平马上起身,果然看到两个大锅都有做饭的迹象,东屋的大锅锅碗瓢盆俱全,擦得程亮,西屋冷清的摆着两个小碗,一个小盆里掀开是半生不熟的米粥,书平尖叫着大声质问秋子,只觉得自己声音都变了调子:“这是你俩自己做的?”
看见女儿的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姥姥,想点头又不敢的缩在门后。书平变的愤怒起来,她紧紧盯着女儿的眼睛,厉声问道:
“看着我,告诉妈妈是不是?”
“是我做的!”秋子哇一声哭起来。
书平转过身,目光恨恨的瞪着母亲,别人家的孩子此时都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玩耍,自己因为信任将孩子交给了母亲,可是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自己住自己吃,冷了饿了也不管,实在太让自己寒心。
岳何氏本来躲在门后,此时看见书平喷火的双眼,索性掀开门帘,叉着腰站在女儿面前骂道:“是我把孩子分出去的,我这也是教他们自理生活的一种方式,你们小时候不也是这么长大的吗?秋子都十岁了,别忘了你十岁的时候也做过这些的,不是做的挺好?冬子也不小了,男子汉难道不应该尽早独立吗?倒是你这么仇恨的看我,不理解我的苦心,真是忘本,我亲手把你拉扯大,你不知道我怎么管孩子的吗?”
“我知道,我早就应该知道,亏我那么信任你!”书平不愿意和母亲对峙,她的对母亲的所有希望此时都化为愤恨,两个孩子是自己的珍宝,是她的所有希望,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孩子,包括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