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平握着信封,气的狠狠撕碎,恨不得抓住田礼再抽上几十鞭子。
凌晨的时候,东方的天空渐渐升起来鱼肚白,田礼终于回来了。屋子里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摸摸索索的爬上床,触摸到一只冰凉的手,再往前摸去,好像是一个人正坐在床头,黑色的身影一动不动,吓得他差点跌到地上。慌忙开灯,只见书平正睁大眼睛盯着他看,眼睛里充满愤怒、失望、伤心,田礼自觉理亏,小声嘟哝着骂道:“大半夜的,别杵那儿吓人行不行?”
书平不语,依然坐着一动不动,田礼心虚的关掉灯,缩在床尾不理,很快鼾声四起。
翌日中午田礼才睁开眼,孩子们出去玩耍了,书平此时仍然呆坐在书桌前,望着外面奔跑的孩子发愣,桌子上还摆放着昨晚的剩菜,田礼起来简单洗漱一下,扒拉了两口剩饭,披上衣服准备出门。
“你站住,难道你又想把家都败光吗?上次进了派出所的教训还不够吗?你忘记当时我是怎么四处借钱赎的你?”书平的声音变了调。
田礼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百元放在桌子上,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理身后书平的怒骂,这一去两天两夜没有回来。
第三天,书平正辅导孩子做寒假作业,田礼突然推门进来,书平正想发怒,只见随后跟进大力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大力满脸温柔的轻声请女人进屋,女人却稍显局促。
“来,进屋坐!”田礼招呼着。
大力拉着那个女人的手,轻声说:“没事,进来吧,不是外人。”
书平把见到田礼的怒气压下去,但是无论如何也挤不出笑容来,面色平淡的招呼着客人,起身倒了两杯开水放在大力和女人面前。几个人在屋里坐定,房间马上显得狭窄起来。
大力见到书平略有些尴尬,很快年轻的脸上写满了轻松,紧挨着看上去大他不少的女人坐下,满脸温情,在交谈中书平终于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大力和工友吃饭的时候认识了这个女人。那时,女人刚刚离婚,两个孩子判给了男方,孤身一人在饭店打工做服务员,开始时衣食无着,直到认识了大力。在一次吃饭时,大力注意到了这个沉默寡言的服务员,总是低眉顺眼的样子,他调谑似的对她说:“喂,你怎么穿那么磕碜?”
女人的脸唰一下子红了,接着眼圈也红了,她没有说话,继续拿着手里的抹布擦着桌子。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咋不回一句啊?”大力又问了一句,女人仍没有说话,默默转身回到后厨,掀开门帘进入后厨的刹那看见她抹了一下眼泪。这一幕让大力心生好奇,同时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不太友好,于是尾随过去,却看见女人在厨房的拐角处偷偷抹泪。老板娘正对她大骂:“快干活去,别在这儿天天受气小媳妇似的,拿着工资就得干活,我这里不是慈善中心。”说着瞪了女人一眼,甩着肥胖的身躯,两人错过时似是无意又很用力的把女人挤到了小厨房里。
女人脚下一个没有站稳,眼看要向一侧倒下去。突然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接着看见了一个黑黝黝的年轻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