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小声安慰着母亲。自从老岳去世后,江玉芬对婆婆的不满逐渐爆发,岳何氏守着老岳住过的小屋子又舍不得离开,文玉知道母亲的难处便时常赶来陪伴,没想到正赶上田礼托人询问书平是否来住。
“唉,算了,那个没用的丫头都已经和我脱离关系了,我还操心他们干什么!”岳何氏长叹了一口气,擦着泪说道。
“妈,别胡思乱想了,小心身体,我找人给他回个口信就是了!”
“你那二姐,真真是个硬骨头,当初不让她嫁老田家,非得嫁,这肯定是又吃苦了,都没来找我,真是要跟我断绝关系了!这一辈子都不准备找我了吗?”岳何氏又抹了把湿润的眼角。
文玉给母亲倒了杯水,仍小声的劝慰着母亲。
岳何氏触目伤怀,看着桌上的纸墨笔砚一应俱全,联想起老岳在世的时候常常在饭后写上两笔,如今物是人非,不由得又放声哭起来。
“妈,你都两年了,不要再想我爸了,你自己得好好过,要不然爸爸知道了也要担心你了!”文玉忍住眼泪说道。
“要是以前啊,我一骂书平你爸就说耳膜胀痛不想听,还让我别把嗓子骂哑了,如今我再骂她连你爸都听不到了,那好,我不骂她就是了,我得好好夸夸她,她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说到做到,即使被丈夫打也不来这儿找我,是真的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了!真是好孩子啊……”
文玉觉得不能再让母亲说下去了,她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打定主意必须尽快将母亲接回自己身边,远离这里的环境,整日睹物思人,母亲的心情只会越来越差。文玉起身去找老邻居老张给田礼带封信,然后打电话和丈夫赵强联络好,即日就接母亲一同回去。
过了几天,田礼收到了托人捎过来的信件,田勇不知何物顺手抢过,田礼让他尽管来念,于是田勇在众人面前颇有风度的撕开信封,取出信纸,用右手食指沾了下嘴唇一捻,发觉只有一张纸,自然什么也没有捻开,于是尴尬的笑一笑,随之瞪大眼睛扫了一遍纸张说:
“唉,通篇就俩字意思,不在!”
“你到底认不认识字?拿来老子看一眼!”田祥口中边念边点评道:“田礼贤侄,兹收到,唉看看,这个兹字多余!”
“写的真是没在?”田礼问道。
“我再看看,恩,是没在!”
“哦!”田礼眼中的光暗淡下去。
田祥说:“你再问问你小姨子们!”
“都问过了,没在!”
“那去哪儿找去啊?”
“不找了,败家娘们!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田礼把信揉成一把纸团,随手又展开撕掉。
田鱼儿娘仨住在二妹家这几天,要走的时候,铁蛋说什么不跟着回家,紧紧盯着秋冬姐弟,满脸的复仇之意。大人们取笑,还以为四个孩子玩出了感情,舍不得离开。无奈之下,田鱼儿带着钢蛋先回,嘱咐铁蛋听话,过些天再来接他。
果然,田鱼儿走后,四个孩子一见面就是掐起架来,整日鸡飞狗跳,屋里屋外真是热闹的很。田雀儿也是好脾气,难得在这几天没有发火,除了骂了一次大牛。但是孩子们仍然打闹,尤其是几个男孩子,凑在一起哪有老实的道理,田雀儿招数使劲,杀鸡给猴看也好,打骂大牛也好,都没有效果,索性也置之不理了,由着他们去。每天早上把孩子赶去学校,晚上再接回家门,吃完饭孩子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睡觉前回来就行,自己落个心里头眼里头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