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迷迷糊糊的跟在母亲身后,走着走着出了村,冬子忽然停住了脚,眼泪花花的看着书平:“妈妈,我饿!我好饿!”说着不停的擦着眼泪。
书平捏着包裹,里面除了几张钞票什么也没有。她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可以吃饭的地方,怎奈时下是草木萧条的寒冬,除了北风呜咽的吹着,四周什么也没有。
书平搂着冬子,耐心的安慰着。又走了一程,已经不知道来到了哪里,书平估摸着离开北岭村也有十几里路了。隔了这么多的山,田礼应该不会再找到自己,书平放心下来。她带着冬子找到一个避风的山丘,等着天边的太阳冉冉升起。
远处的村子里有鸡开始打鸣了,早晨的霞光透过薄雾披满了山坡,风似乎不再那么寒冷。书平看着怀中的儿子,万般心疼,同时更加坚定既然出走就再也不会回去的想法,这一切还不是那个田礼造成的,从今以后自己再也不会与他相见。
又来到一个陌生的村子,有几户人家早早升起了炊烟,大人孩子开始准备一天的活动,书平拉着冬子的手出现在村口。一个刚起床的老妇人在门口倒尿盆,看见母子俩出现,好奇地问道:“你们不是这儿的吧?”
“不是,我们来投奔亲戚,找不到他家了!”
“亲戚姓什么叫什么啊?”
“姓赵!叫啥忘了,大姨,有没有吃的,给我孩子点吧!”
老太太看看四周没有车过没有人来,恍然大悟说道:“这么大清早的,那你们是不是找一宿了?哎呀,快进屋吧,进屋,看这孩子可怜见的啊”
老妇口中不住的说着可怜,把书平娘俩带进屋,屋内还有一个老头坐在炕梢吸旱烟。
老妇在房中四处摸索了一阵子,拿出一个小荆条筐,里面放着蒸熟后的地瓜,还有许多晒干的地瓜干,又从大锅里铲出几个煎好的地瓜片放在盘子里,然后把地瓜宴摆在书平娘俩面前的八仙桌上,自己坐在一边慈祥的看着,不住的催促娘俩赶紧吃。
书平感激极了,不住的道谢,老妇连连摆手说:“不用谢,不用谢,不过我们这个村儿好像没有姓赵的啊,孩子,你再想想,叫啥?跟你啥关系啊?”
“我不记得了,是孩子他远方的表舅!”书平把一块剥开皮的熟地瓜递给冬子,自己也拿起一块边剥皮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老妇又端来一大杯水,热心的说道:“我给你们去村里打听打听,慢慢吃啊!喝点水要不噎得慌,多吃点!”说完抬着小脚就颤颤巍巍的出了院子。
书平赶紧咽下口中的食物,又猛喝了一大口水把食物冲下去,担心老太太打听不出来后识破自己的谎言,赶紧让冬子也快点吃。
炕梢的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默默注视着娘俩。
书平管不了那么多,边吃边观察着老妇的去向。冬子差点噎到,书平紧张的帮他拍着背,含糊的劝儿子吃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