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元突然道,众人闻言急忙朝望隐看去,见他脸色依然是一阵红一阵白,显然还在承受这唢呐声的折磨。
“这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远离那唢呐声?”鹿灵儿道。
吕萧然想了想道:“好!”
他正要指挥师一帅调转方向,忽然旁边一颗参天大树拔地而起,落在师一帅身前,众人正不明所以,只见这棵大树树干上浮现一张面孔,露出惊喜的神色,口中欢喜叫道:“我能跑了,我再也不用听这难听的唢呐声了!”说罢迈开粗大的树根,头也不回地朝后跑去。
众人惊疑,只见望隐突然睁开眼睛,“噌”地一声站起身来,看向远方大怒道:“是谁在吹这么难听的唢呐!”
白展元收回堵住望隐双耳的元力,急忙道:“六弟,是不是打扰了你的修行?”
望隐笑道:“那倒没有,我的御力决已经练成,那棵大树便是我用御力决拔起的!”
众人闻言欣喜,只要望隐没有被打扰到就成,吕萧然怒道:“好,既然六弟已经醒来,那我们现在边去看看到底是谁在侮辱我们的耳朵!”使劲拍了拍师一帅的大脑袋,师一帅急忙飞向半空,急速朝前飞去。
......
离望隐等人百余里的森林中,有一处直径上百丈的圆形空地,空地上光秃秃,连根草也没有,围着这片空地一周的树木花草虽然繁盛,此刻却都是背向而立,树木的枝条,花草的根茎都是朝着空地的反方向倾斜。
空地中央有两张石凳,左边石凳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面容慈祥,一头白发在头顶完成一个发髻,用一张灰色的方布包着,双膝上放着一张古琴,双手跳动,正在弹奏。
右边石凳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这人面形消瘦,很是俊朗,一头黑色长发披肩,身穿一袭白袍,此刻正吹奏一支笛子,神情很是陶醉。
两人中间还有一老者,却是席地盘坐,一身破旧的灰袍似乎多年没有换洗了,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如同野草,他脸庞宽阔,皮肤松弛,双眼和鼻孔却是出奇的大,此刻正双手拿着一个唢呐,双腮鼓起吹奏,脸上同样浮现陶醉的神色。
“呜哩哇啦,呜儿哇......”这唢呐声明显盖住了笛声和琴音。
过了片刻,那右边石凳上的中年人年轻气盛,当先忍不住了,眉头紧皱,停下吹笛,对中间席地而坐的老者道:“牛大哥,十年了,你却还是不通音律,你自己听听你吹的是什么!”
琴声和唢呐声也停下,周围的树木花草摆正了身体,一张张脸庞从树干上、花蕊上浮现出来,注视着空地中央的三人。
中间的老者闻言面色尴尬,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如何回话。
最左边的弹琴老者看了他一眼,对那吹笛的中年人道:“子期,你心火太盛,这对你的音乐造诣没有好处。”那中年人急忙躬身道:“伯牙兄教训的是。”
那弹琴老者又对中间的老者道:“牛老弟,子期虽然鲁莽,说话没有分寸,可我们这首高山流水讲究的是抑扬顿挫,宛转悠扬,让人产生无限遐想,可你这唢呐,声音太过高亢,与我们这首曲子格格不入,我看你要不换一件乐器如何?”
原来这弹琴老者名叫俞伯牙,那吹笛中年人名叫钟子期,两人均是擅长音乐,是一对忘年好友,而那中间的老者明叫牛不服,喜好音乐,却造诣太浅,追随俞伯牙和钟子期学习音乐多年,却难以有长进。
牛不服老脸一红,将唢呐放在一旁,对两人道:“俞大哥,钟老弟,我老牛资质是愚钝了一些,可我对音律那是真心喜爱,这十年我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说不得再过几年,我便能与你们一道合奏了。”
他又拿起那支唢呐,摩挲一番道:“至于这唢呐,我尝试过多种乐器,什么古筝,琵琶,我都尝试了一遍,还是觉得这唢呐最适合我。”
“你得了吧你,还自我感觉不错,简直烂的要命!”
“就是,你再吹下去,我都快枯萎了!”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吹了哈!”
“不错,再吹小心我们翻脸不认人!”
“......”
俞伯牙和钟子期还没有回应,忽然几道不和谐的声音想起,牛不服急忙看去,见空地外出现了几道身影,正是龙隐等人,他们依旧坐在师一帅背上,但发出嘲讽声音的却不是他们,而是望玥手中的几朵鲜花,她们一个个枝条叉腰,脸上现出愤怒的神色,纷纷出口指责牛不服。
“这几朵小花说的是,你吹的确实难听。”
“我是没有脚,有脚的话我早就跑了!”
“就是就是......”
几支鲜花一开口,空地周围的树木花草均开口附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