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葛荟婕痛累了、叫累了，终于在陈妍妮的怀里缓缓睡去。

低眸看着自己容颜不复存在的母亲，陈妍妮的眼泪一刻未曾止住：“造孽，我们一家子都在造孽，妈你好好睡吧，剩下的人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尽管她的奶奶很有主张，可是她们母女二人毕竟是陈家出去的人啊，在出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她就不信陈家还能安稳度日。

“……痛”

眉头深深拧着，即使睡着，葛荟婕也在遭受着说不出来的痛苦，只能全部表现在了五官上。

“妈，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手轻轻拍打着母亲的后背，陈妍妮学着自己小时候母亲哄自己入睡的样子，安抚着她的情绪。

“陈妍妮，你怕不怕？”

不知何时，元麂回来了，静静站在牢笼外看着母女二人，把她的不安尽收眼底。

“怕……有用么？”

苦涩一笑，陈妍妮并没有回头去看元麂，眼神儿一直落在母亲微皱的五官上，声音低沉：“从小我就知道，在陈家想要崭头露角得到更多人的宠爱就必须让自己发光发亮，可是我们都是人啊，哪有那么多闪光点让人注目呢……”

“所以你就越来越不择手段？”

有些生气的瞪着她，元麂的语气忽然就不好了。

若不是她的争强好胜，她怎么可能堕落到今天的地步，若不是她一直执着那个男人，或许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择手段？要是我乖乖的，陈家哪里还有陈妍妮这个人的存在啊!”

叹息了一声，陈妍妮没有再说什么，反而两眼怔怔望着头顶的日光灯，憧憬着：“要是世上有后悔药，我一定买来重活一次!”

闻言，元麂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