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柳青自己知道，她是在跟林一道歉，而不是叶浅雪。

“柳主任言重了，配合有关部门调查，是我们的义务。”

叶浅雪点头，“倒是麻烦柳主任跑一趟了。”

柳青摇头。

她没有跟林一说一句话，甚至连招呼都没打，这个聪明的女人很清楚，林一身份特殊，特殊到柳云龙都不敢妄言，她更不能暴露林一。

“到底怎么回事？”

柳青转头，脸上挂满了寒霜，盯着罗队长，“谁让你们来的！”

她厉声一喝，罗队长只觉得如同坠入深渊！

混迹职场这么多年，他哪里不知道，自己这是招惹错人了。

“柳主任，我们接到举报……”

“谁举报？实名举报么？有证据么？”

柳青脸色更难看了，叶氏这种大企业，是市里的纳税大户，怎么可能会有手续不齐全的情况。

这种商业上的诬陷栽赃，目的自然不是真让叶浅雪被调查抓起来，而是想利用舆论来影响叶氏，她心里跟明镜似得。

而罗队长这些人，心里同样清楚，他们上门来，只是想吃拿卡要，给自己弄点好处而已！

“我们正在调查……”

罗队长脸色煞白，哪里想到，柳青跟叶氏的关系这么好。

他是踢到铁板了！

“调查？”

“谁给你批的调查令？”

柳青顿喝。

“工作流程是没记住，还是已经忘了？没有证据的举报，你们就敢来抓人？”

“我们的形象，就是被你们这些害虫毁了的！”

她像训儿子一样，训得罗队长几个人，根本就不敢再说话。

林一只是静静看着，没有说话。

柳青不是做给叶浅雪看，也不是做给叶氏其他员工看，完完全全，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从她昨晚主动打电话，邀请叶浅雪吃饭，林一就知道，柳云龙应该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毕竟，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还是够敏感的。

“柳主任，那他们打人……”

气氛沉默，黄方突然开口。

他觉得委屈，更觉得难以忍受。

自己调到这个部门，是想着比过去更有面子，哪里想到，被外人打了，自己的领导非但没帮自己说话，还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批评大家？

哪有这样的领导啊！

他刚说完，罗队长心里就咯噔一声，大喊一声，完了。

这黄方是傻子么！

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竟然跟柳青说这样的话？

果然，柳青转头，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丝怒气。

“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得很平静，让人觉察不出，她到底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黄、黄方。”

黄方忐忑道，“我这个月刚来的。”

他刚来一个月，连实习期都还没过，要不是有罗队长的关系，他根本就进不来。

“你的人对吧？”

柳青点头，转头看着面如死灰的罗队长，“我让他滚蛋，你有没有意见？”

他妈的他哪里敢有意见！

“没意见就行，”

见罗队长摇头，柳青道，“他被开除了，你写报告，我来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