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脸色有些发白。

站在那足足几分钟没有回过神来，一种羞愧，让他紧紧咬着牙关，不敢再说一句话。

被人无视，才是真正的耻辱！

一想到，自己刚刚在林一面前，上蹿下跳的模样，在林一眼里，恐怕跟一个小丑，没有什么区别。

“不进去么？”

张旭还发着呆，耳边传来刘德贵的声音。

“啊！”

他有些慌乱，忙道，“刘教授，我、我是有问题想请教您！”

“没关系，等会儿还有交流会，不用着急，我没走呢。”

刘德贵笑了笑。

张旭深吸一口气，犹豫了片刻，试探性问道：“刘教授，刚刚那个人，也是请教问题吗？”

刘德贵笑了笑，反应过来张旭问的是林一，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是啊，”

刚刚，的确是他要跟林一请教，但林一现在没空，他也不敢打扰，“哎，只可惜我没能问到答案。”

张旭刚要吐出一口气，以为自己还是误会，看错了而已，可听到刘德贵后半句话，脸都变得僵硬了。

他干笑着：‘“刘教授请教他？”

“哈哈哈，医术这个领域，没人敢说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病都能治，终究是要学习啊。”

他没说，除了林一之外。

“行了，我们进去吧。”

刘德贵不想说太多，笑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张旭觉得自己的脸，自己的身子，包括双腿，都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再想骗自己都没用！

林一绝对不是普通人。

能让刘德贵亲自去请教的，能是普通人？

他走回礼堂，一屁股坐了下来，被打击得心情低落。

“怎么样？是不是被你骂得很惭愧？你这张嘴可是够厉害，哈哈哈哈！”

“张旭的嘴，大家都懂，不骂得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几个同事调侃着，张旭的脸更红了。

“别乱说！我可没骂他！”

他忙解释，怕被刘德贵听到，那就真的丢人了。

张旭涨红着脸，拿着笔记本低头写写画画，却是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他恨不得把脑袋，钻到桌子里去！

坐在一边的左千秋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哼了一声。

“交流会开始了，张旭你不上去说两句？”

他故意道，“你可是第二医院的骨干代表啊。”

张旭脸色涨红，没有说话。

“你刚刚批评我的人，不是挺能说的么？”

左千秋提着眉毛，他从来没有这样跟人较劲。

可今天见张旭敢对林一不敬，他就真忍不了。

“左神医，没必要这样吧，都是误会。”

张旭讪讪道。

“误会？”

走千秋瞪大眼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疑林一，嘲讽挖苦林一，现在跟自己说是误会？

林一心胸开阔，不跟张旭这种小丑一般见识，他可没法当没看见！

“你知道你质疑、嘲讽的是什么人么？”

左千秋毫不留情，“你去问问刘德贵教授，他敢质疑、嘲讽林一么？”

“就凭你？给林一提鞋都不配！”

说到这，张旭脸色更是红到脖子根，羞愤得无地自容。

他胡乱抓起自己的东西，塞进公文包，哪里还有脸留下来。

以左千秋的脾气，等会儿还真会，当着刘德贵的面，说自己刚刚质疑和嘲讽林一，那他可就真的没脸了！

看着张旭灰溜溜离开，左千秋心里才舒服了点。

“哼，对真正的神医不敬，就是对医术的亵渎！”

……

林一可没管这么多，他从头到尾，就没把张旭放在眼里。

这么多年，被人质疑，被人嘲讽的事情，他经历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