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掌门修为高绝,法器精妙,他怎么会死?谁能杀得了他?他不是去杀青云门掌门王诚了吗?怎么会如此呢!”
孟山双目无神的吴忠喃喃自语着,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他却没有发现,低垂着脑袋的吴忠,此刻眼中满是犹豫挣扎之色。
这是一个极好的动手机会,趁着孟山被江云鹤之死的消息所震动心神,他此时出手偷袭,九成九的把握可以一击必杀。
但是多年的同门交情,让他真正到了下手的时候,依旧没有那么果决坚定。
然而他这一刹那的犹豫,机会便就此错过了。
只见孟山在初始的震惊失神过后,便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怒视吴忠喝问道:“你说掌门他死了,那又是谁杀的他?就算掌门真的死了,你又怎么会丢下【培元果】树逃回宗门?”
这种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本不该用来对待同为黄石宗长老的吴忠。
但是孟山此刻因为掌门江云鹤陨落的消息而心情极差,这方面也就没有顾忌那么多了。
但也就是他这样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让得心中有鬼的吴忠,反而坚定了某个想法,下定了某个决心。
同门多年,吴忠了解孟山是什么性格,江云鹤之所以会选择让孟山坐镇山门,也是因为深信孟山对黄石宗的忠诚。
若是让孟山得知了他吴忠曾经投敌卖宗的事情,这个心结怕是一辈子都解不开了,他吴忠日后在黄石宗内也难以再安稳待下去。
所以在下定了决心之后,吴忠当即目光微微一闪,抬起头来看着孟山答道:“掌门到底是谁杀的,我也不清楚,但是青云门掌门王诚带着掌门的头颅来攻打翠阳峰,却是我亲眼所见,而他手中御使的法器也正是掌门所有之物,此事断然做不得假!”
“至于我为什么会孤身逃回宗门,自然是因为青云门势大,翠阳峰单靠我一人根本守不住,我只能以【培元果】树来分散他们注意力,趁机逃回来向孟兄你报信,也是保全自身免遭毒手!”
孟山听得此言,身子又是微微一震,眼中怒色更加强烈了几分。
但这次却不是冲着吴忠,而是冲着王诚,冲着青云门而去。
“青云门!王诚!敢杀我黄石宗掌门,我孟山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孟山口中发出野兽哀嚎一般的咆哮,面孔狰狞扭曲,极为恐怖。
吴忠闻言,也是一脸激动的大叫道:“对,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我们一定要把青云门杀害掌门,霸占【培元果】树的事情告诉龙山书院,告诉白马居士,让他们什么也得不到,让他们被金丹修士厌恶排斥!”
孟山听得他这话,也像是受到了启发一样,精神为之一振,当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道:“吴兄所言极是,只是孟某需要坐镇山门,不能轻易离开,此事只能劳烦吴兄你跑一趟了!”
“孟兄言重了,此事吴某责无旁贷,等我休息一两日,便马上前往白象山。”
吴忠说完,又忽然想了什么一样,有些迟疑的看向孟山问道:“可是吴某未曾见过白马居士,也不曾见过坐镇白象坊的维明居士,该如何取信他们呢?”
“此事简单,掌门当初让孟某留在山门坐镇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特意留了一件信物给我,我将此物给吴兄你,你带去坊市那边交给龙山书院的人一观,他们便知道真伪了!”
孟山说着,便伸手去摸腰间储物袋,准备取那信物。
但就在此时,一道寒光忽然从吴忠口中激射而出,瞬间没入了近在咫尺的孟山胸膛,显露出一柄泛着银光的黑色短剑。
“吴忠你……”
孟山口角溢血,满脸难以置信的手抚胸口看向吴忠,双眼瞪得老大,想要说些什么,可怒气攻心竟然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吴忠见此,只是脸色阴沉的说道:“孟兄你别怪我,我也只是想要活命,要怪就怪江云鹤,怪他空有野心却没有实力,自己做的孽却让我们来为他偿债!”
话语说完,他心念一动,一股剑气便从孟山胸膛内的短剑内爆发而出,瞬间撕裂孟山五脏六腑,夺去了这个黄石宗长老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