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西北看守所,一道又一道的高围墙上缠着一条条带铁刺的高压电网,巨大而厚重的铁门紧闭着。像一个围城,困住了自由,锁住了罪恶。
这里面关押着的,要么是一些刑期较短的犯人,要么就是犯刑事案件被抓住了等待法院提审判决的犯罪嫌疑人。
看守所的亲属探望室内,厚厚的玻璃成了隔断自由的结界。
纤长白皙的手拿起电话,温润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李小姐,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窗子那头的声音很平静,“这次你又想知道什么?”
“这次我要恭喜你了,你的心理评估调查报告已经过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的假释申请就会通过了。”
“哦,那得谢谢你哦。”
“所以对于那天发生的细节,你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窗子那头的女人低下了头,漫不经心地剥着手指甲,银闪闪的铁铐铐在手上,橘黄色的马甲穿在身上。尽管这样,她的声音平静得有些森冷:“三年牢都坐了,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凶手不还逍遥法外呢么。”
“那跟我有关系吗?”
“那你不白坐了三年牢,你想想,你原本有个大好的前程,现在却成了一个刑满释放的劳改犯,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却在外面逍遥快活,甘心吗?”
那女人苦笑了一声:“呵呵,你也别白费心机劝我了,法院的判决书都下来了,那件事就是我做的,我为此负责,坐牢,认了。”
温润的声音没再追问下去,调转了问题的方向:“听说当年霍氏集团,给了你一大笔钱,你没要,为什么?”
“你又是从哪听来的。”女人轻舒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呵,人压根没打算给。”
“你能说说——”那人顿了顿,“夏薇洛这个人吗?”
“她啊~”说起夏薇洛,女人拉长了声音,眼睛斜睨向玻璃窗外带着口罩的身影。
“?”
她抬头看向天花板,似乎在回忆,又似在总结。
半晌,慵懒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处,“无知,自私,嗯......”
“冷漠又心机,呵,村姑一个。除了运气好点,凭美貌勾搭上了大佬。论才华修养,我们几个,哪个比她差。”
“那照你这么说,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无辜呢?”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女人摊摊手,不否认,也不肯定。
“事发当晚,她在干什么呢?”
那声音慵慵懒懒的,“谁知道呢,大概是在跟她小情人,约会吧?”
“在哪约会呢,谁在跟她约会?”
“你问我?我又不是她的跟屁虫,哪里知道这些。”
“李小姐,通过对你这么多次的接触,我觉得你人不坏,不至于纵火。实际当时你是慌乱之中才泼的酒,关的门,对不对?”
“呵,你说啥就是啥咯,大侦探。”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替凶手隐瞒真相,但是有句话要送给你,人生纵有二十个五年,可青春却没有几个五年,你在最好的年华进了监狱,后面还有更艰难的事要面临。你以为只是替别人坐了三年牢,可凶手,却能逍遥一辈子。”
“你可真啰嗦,证据确凿的事,我自己都认了。不过谢谢你又来看我,探视快结束了,我不妨透露个细节给你。”
“什么?”
“夏薇洛那天,离开包间之后,并没有离开KTV,我看见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