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逸鸣看着小曼,点了点头:“孙家男人都学过孙氏太极,我好像也曾听到太叔祖和父亲提到孙氏太极对施针是有点作用的。”
“学会了是一回事,能否用心习练并纯熟贯通到随意运用,又是另一回事。这套孙氏太极可说是孙氏老祖宗的心血,不只是为了让后代子孙强身健体,更是为了练造一口精纯之气,为什么中医针灸,有的仅能治标,有的却可标本兼治?关键在于施针之人,这点,相信你懂得的。我遇到孙老先生之时,他病弱无力躺在竹榻上,当时我求他为我阿奶施针治眼睛,他告诉我:他已经隔得二三十没有动针了,并不是因为拿不动针,而是没有‘气’了!施针者没有那口‘气’,效果就不理想,这在于他这样的名医是不能忍受的。老先生还叫我不要寄希望于住在莞城的其他孙氏人,直接说是无人‘会’孙氏针法。我问他难道孙氏针灸从此就消失了吗?孙老先生说:会的人在海外呢。”
“太祖父寄予厚望,可我们这些后辈,终究辜负了他!”
孙逸鸣听完小曼一番话,神情黯然地低下头:“孙氏针灸,针法与别人家有所不同,我从小就会的,但跟太叔祖、父亲相比较,成效总达不到他们那种高度,因为在国外也不常用,只是华夏人偶尔要施针,外国人是不愿意的,所以我并不要求自己在中医方面有所提升,而逸宁更是连施针资格都没有的……”
小曼道:“孙老先生所期望的,自然是你们这支嫡系,除了你父亲,现在海外还有会孙氏针灸的孙家人吗?”
孙逸鸣叹气:“太叔祖据说是与太祖父水平相当,但太叔祖也去世了,祖父辈已无人再动针,与我父亲同辈的两位堂叔伯,不如我父亲,而我们这一辈,只有我了。至于国内这些人如何,我不太清楚。”
小曼想了想,说道:“孙氏祖传医书在我手里几年,孙老先生曾说把医书借给我但无力亲自讲解传授,能不能学会、能不能治好阿奶的眼睛,全看我的造化。所幸我没有浪费这几年时间,把医书里那些治眼疾的秘方都倒腾了个遍,阿奶的眼睛,有点算是我胡乱治好的,至今还不能确定那个方子是否适用于每个眼疾患者。无论如何,我都要承孙老先生好意,投桃报李,我愿意将我习练的孙氏太极心得,与你这个孙氏后人分享,在针法上,也可以与你切磋。”
孙逸鸣楞住,被小曼探知他内心所想,还这么直白说出来,不免有些难堪,温润玉白的脸慢慢变成大红布,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那个,小曼妹妹,我确实对你怀有好奇之心,这才……但是,我真的,没有其它不好的心思……”
小曼难得看到他显露局促之态,忍不住好笑:“我有眼睛看,知道你不是坏人,我只是为了感激孙老先生才这么做。你心里不服气,肯定一直在想:孙家医术孙家人都没钻研透呢,凭什么一个小丫头三两年之间就学成了?呵呵,你还真得必须相信:我就是那有天赋之人!”
“当然!小曼妹妹冰雪聪明,是我不该多疑,只是觉得小曼妹妹如此神速,有悖……有点不合常理。”
“你是想说不符合科学吧?”小曼戏谑笑道:“我阿公可是药店学徒出身,卖了一辈子草药,识得上千种药材,我从小就对中医有深厚兴趣,见到孙老先生之前我了解过不少这方面知识,研究几本医书还是没问题的。我们唐家祖上是古武者,我身上也有传承,天生力气比较大且对武功类悟性极强,孙氏太极三十六式在于我来说非常简单,并根据我的理解对几个招式做了些改动,当然是仅供自己人习练,原来的册子上还是老样子,是否改动,得你们孙家人说了算。”
孙逸鸣越发尴尬:“小曼妹妹,我诚心诚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