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是怎么回事?”烨华一惊,连忙伸手去蹭皇后嘴角的血迹,结果却是越蹭越多。伸手快速将皇后搂到了怀里,烨华的声音已听不清大概,只是不断地叫着,:“母后,母后。”
“华儿。”皇后好不容易平复了咳嗽,想抬起手来,却终归没抬起来,明明连说话都吃力,却装的一副从容的样子:“即便白焰不来收拾我,我也在那之前服下了剧毒,生与死,又有何区别呢。玉染,玉染他不该救我的啊。”
“母后,是白焰下的手?”烨华的眸底早已涌上了汹涌的怒火,两只手抱着皇后,无法脱手去擦她嘴角越漫越多的血迹。
“只是有点疼罢了。”皇后还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可能是习惯了吧,这么多年在宫中,皇后的风范早已摆了下来:“我不怕死,不过,再死之前,能够享受到你的原谅,你的怀抱,母后,便知足了。”
烨华怔怔的望着她,皇后费力的喘着气,闭着眼睛道:“华儿,答应母后最后一个心愿好么?”
那一刻仿若恒古一般绵长,皇后猛然睁开眼,吃力的道:“不要与白焰产生正面争执,坐上皇位,颁下一道圣旨,将......将母后与皇上,安葬在同一棺柩中,生不能安静同寐,就,允许我,死同穴吧。那面箱子里有封信,你带我交给他。告诉他,我,爱,他。”
她的声音慢慢变沉,变轻,却,再未响起。
“母后!”烨华再不管门外究竟有何人,抱着皇后的尸体嘶声裂肺的怒吼着。
嘴角仰起一抹恍若吃了黄连般的笑,望着怀中身子渐渐冰凉,脸色渐渐如白纸容颜却依旧美艳的女子,烨华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却大滴大滴的留了下来,沿着自己的脸庞,在低落在她的胸前。
烨华的声音抽噎着,声音极轻,恍若梦呓,望着皇后的眸子满是真切:“母后,你不能死,你怎么可以死,我是为了让你见识你的华儿有多么厉害,才慢慢走上来的,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烨华紧紧的抱着皇后的尸体,仿佛要将她揉到骨血里。
他活了堂堂二十几年,与皇后真正接触的,却不过是今日一日,他不能原谅她曾经的见死不救,他不能原谅她曾经对自己的无比冷淡,不过,他最不能原谅的却是,她的一生都为自己着想,却,在最后才告诉他......
原来,尽管她是他骨血至亲的亲生母亲,他,也从未懂过她!
皇上来临之时天边已微微泛起了鱼肚白。预言师怔怔的站在门前,看着皇上一步步的走进,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却被那墨色的斗篷掩盖。
皇上看到预言师的身影时,微微一滞,然而预言师确如神嗣一般是每个人都敬畏的人,即便是皇上,对他说话,语气都不免软了几分:“预言师,多日不见,身体可还安康,朕曾派人寻过你多次,却都不见人,怎么今日却出现在这里?
“皇上龙体安康,国泰民安,再无任何事端,我又为何须时常出现呢。”预言师深吸了一口气,忍耐着心中的起伏,“只是本人今日云游路过皇宫,恰好见皇宫上方有黑云浮现,想必今日便有人逝去,便带了些经书为此祈福,没想到,竟然是堂堂大泱皇后。本人见皇上没有在皇后身边,再怎么说男女还是有别的,便守在门口等待皇上到来,皇上你可是让本人苦等啊。”预言师深知此时将话语挑明会对烨华,对皇后造成无止境的厄运,便紧咬着牙将怒气全部吞到肚子里,祥装淡漠道。
不过,明白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对自己动手,话语中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些对皇上来晚的讽刺。
“呵呵。”皇上不自然的一笑,没想到预言师竟一点面子不给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直直用话讽刺自己。
然而他也无法奈预言师怎样,便装傻岔开话题道:“既然朕来了,还是进屋去说吧。”
预言师碧绿的眸子微微眯起,向后微微退了一步,伸手推开门,微微点头,做了一个手势道:“皇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