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安国侯府墙头的是战王亲哥当朝皇帝,李银淑与李府的危机解了,可皇帝旨意这会便下了,战王既然率兵打仗,自然不是个傻的。
李府有了皇帝这个靠山,自己这个半路掉下来的、知道内情的小花妖的死活,就耐人寻味了。
若安国侯府不放在心上,任她自生自灭,尚有一线生机;怕就怕李国柱要杀她灭口。
但凡经历过战场洗礼的男子,都有自己的取舍之道。
而战王眼看着自己的心腹投了亲兄怀抱,若当真兄弟亲密无间,那皇帝怎会去爬未来弟媳的墙头?
而且那赐婚在李银林看来,怎么都像是挑拨战王与安国侯的关系。
李银林啊李银林,她在心中默念,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皇室与侯门水深如此,你脑子得有多大个坑才能往里跳?
骂完自己,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放空思绪,现在不是自怨的时候。
看情况,自己怕是穿了。
若当时自己不撒谎,不出主意,纵是她有三头六臂怕也不能安然坐在这花轿之内了。
后无退路,前途渺茫,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李银林,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她给自己暗间打气。
一路上李银林也确实努力保持清醒,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但是她白天参加了一天活动,挺直身子当了一天的盛世妖姬,半夜十一点多才出的地铁,然后被雷劈了落在安国侯府,又被李银淑与喜娘折腾着穿衣打扮。
一整晚都未曾合眼,此时纵是她再想保持清醒,在轻轻摇晃的花轿内,她还是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因为迎亲之后不能行旧路,一个时辰后,迎亲队伍在绕了大半个郢都回到战王府。
八人大轿停在气势恢弘的战王府前,门口挂着四大四小共八个红灯笼。
喜娘高声道:“新人落轿!”
轿夫将轿子抽了起来,战王云凡也身姿潇洒的自马上下来,立在了轿门之旁。
本应该应声出轿的新娘子却没有动静。
云凡眸光微凝,喜娘急得连拍了几下轿壁,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云凡撩开绣着金丝银线的大红色轿帘,花轿之中一直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保持清醒的新娘子李银林,顶着遮住大半张脸的红盖头睡得香甜。
云凡微凝的眸光看到新娘子微微起伏的胸脯时,浅浅笑了,心道:还道李国柱迫不及待要送份大礼给自己呢!新娘子若死了在半途才当真是精彩了!
喜娘见新娘子睡着了一脸尴尬,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里面的人儿还是没有反应。
云凡眸光微凉,自新娘子的红盖头上瞟过,正想令人取水将人浇醒,他的眸光在新娘露出的左耳处停住。
只见新娘子左耳约两指下,有一枚小小的黑痣,若一点豆寇。
他眸光微颤,自她的侧颜扫过,落在她半露的樱唇上,看起来柔软甜美的唇瓣引人瑕思,心悄然柔软,伸手替她将盖头扯正了,将两手分别伸入李银林颈后与腿弯,将人抱在怀中。
“咳,咳,咳!”喜娘一叠声的都快要咳破了嗓子,在她一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时,目瞪口呆看着新郎将身子探入轿内,将新娘子自轿内抱了出来,听着他沉声道:“继续!”
喜娘见了喜得眉开眼笑,高声道:“新娘子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