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抱着云孜掠过几堵高墙,落在寿堂之上,与荆王一起赏烟火。
“嘭”的一声,绚烂的礼花开在半空,照亮夜空。
云孜一边兴高采烈的看着,一边对战王云凡道:“七王叔,战王妃醒了,等着你过去抱她呢!”
声音不大不小,离他近的听得分明,掩唇暗笑之声不绝于耳。
云凡因为要在寿堂候着,不能去守着李银林,而云暮又偏生带着云孜在那守着……
他那颗郁郁的心立时放晴,冲玉衡勾唇一笑,两人便转向后院去了。
李银林梳洗毕,精神了不少,靠在矮她半个头的玉烟郡主肩上,没个正经模样的正要出门。
琅琊拿出装银针的盒子,笑道:“要不臣下给娘娘扎两针,保证娘娘立刻恢复气力!”
李银林立时直起了身子,端起了一品正妃的架子,规规矩矩的领着玉烟郡主往外走。
效果立针见影!果然是立刻针到“病”除!
云凡想抱人……来得晚了,福利没了。
当烟火开遍天际,满城无眠之时,众人再度举杯,向荆王贺寿。
夜半时分,车轮在青石板街上轧轧的响着。
因为下午睡了约两个时辰,李银林分外精神,一路神彩奕奕。
云凡坐在她身旁,凝眸看着她喜气盈盈的模样。
银林,你如此开心,是因了什么?
是因了我,还是因了旁人?
李银林此时此刻的好心情,只因为她看了一场绚美无匹的烟火。
只因她一同观赏这场绚美盛宴的,是云暮。
在另一个时空,因为环保的原因,城市里已经许久不曾放过焰火了。
污染小杂质少的烟火大都高价,只有在春节时才能在电视上见到。
他因何在此,能否相认,对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他好好的,好好的在她眼前。
看着他幸福,能常常听见他爽朗的笑声,看见他的笑颜。
李银林,夫复何求?
能不能相认,又有何关系?
七彩的烟火,开在夜空之中,虽绚丽无匹,却太过短暂。
因为短暂,所以永恒。
如同感情,因为遗憾,所以难忘。
而有些遗憾,足以抱憾终生。
人于逆境之时,绝境之中,所得到的点点温暖,便足以温暖劫后余生。
云暮抱着云孜在怀,坐在镶金嵌玉的奢华马车上,看着暗沉沉的夜幕。
今晚无星无月,明天,当是阴雨天。
郢楚的雨季,终于要来了!
第二日,太后千秋。
杏花微雨,点点滴滴,轻柔的飘洒在郢都上空。
李银林在床上睡的正香。
云凡以战王妃为救太子强行引动真气,导致经脉受损需要卧床修养为由,替她挡下了前往韶华殿中贺寿一事。
战王妃没有出现,名媛淑女们齐齐舒了一口气。
毕竟太后寿宴与荆王寿宴不同。
未婚的贵女们都等着在寿宴上献礼献艺,一展才艺,说不定便能就此成就一段好姻缘。
女人嘛,上了年纪,最爱做的事情便是牵线搭桥,给小年青们操心婚嫁一事。
不论放在哪个时空,哪个时代,阿姨们都乐此不疲。
姑娘们在太后面前努力表一下,也许太后就能赐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