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住的手猝然松开,李银林无声退向一旁。
至于解药,自然是自死透了的妖冶男子身上取来的。
待解药发挥作用,李银林感觉自己的四肢似乎又开始变得僵硬了。
片刻后,玉衡将李银林绑在怀里,谢安然将云暮绑在身后,四人回到了位于东宫寝殿的密室。
当谢安然宽下云暮浸透了鲜血的外衫时,李银林深吸了一口气,道:“玉衡,取烈酒、止血药和针线来!”
李银林原本有些僵硬的四肢此时又变得灵动起来。
以干净的棉花沾烈酒,快速擦过伤口。
棉线浸酒,烈火烫过,长针烧弯。
她双手似翩翩起舞的蝴蝶上下翻飞,快速缝合伤口。
最后均匀洒上止血药,以绷带包扎。
包扎的过程中需要牢记不能过松不能过紧。
过松则不能达到止血的效果,过紧则容易导致伤口组织缺血坏死。
整个过程中云暮一直垂眸,眸间余光看着眼前的人儿。
银林,银林,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待一切处理完毕,李银林长吁了一口气。
她抬眸看向云暮,带着几分天真的神情:“忌酒忌辛辣,我明晚再来帮你检查更换。你先好好休息,我走了!”
她起身,云暮浓密的长睫毛轻颤,低低“嗯!”了一声。
“我受伤的事暂时不要告知云凡!”云暮低声道,“以免他跑去追杀对方落入圈套!”
对方既然暗害云孜,设计围杀云暮,必然不会只有这两路人马。
若非谢安然正好去城外巡防,云暮此时怕早已经死透了。
玉衡与谢安然同时执礼道:“我等会秘密追查此事!还请皇上放心!”
李银林无意识的迈着步子走向屏风后的汤池。
要相认么?还需要相认么?
纵是相认了又能如何?
李银淑腹中的胎儿,有三个多月了吧,快要显怀了吧?
她唇含浅笑,还是不要相认了吧。
玉衡纤长的手揽上她的腰间,将她显得十分落寞的身形搂入怀中,抱着她掠过汤池。
银林,你回来,究竟是为了云凡,还是为了云暮?
进入密道后,玉衡足间轻点,身形飞掠留下一串长影,几息起落间两人便已经回到了卷雪居。
第二天,雨过天晴,艳阳高照。
暮春雨后的晴空,湛蓝如镜。
李银林一觉睡到中午,饭菜的香味传入鼻息,她睁开凤眸,极不优雅的打了个哈欠。
而后,对上玉衡含笑的桃花眸。
松风立在玉衡身侧。
琅琊和云凡没有出现。
关于昨晚的事,李银林有些断片。
对上松风关切的眸光,她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差点失声尖叫。
她身上染血的衣裳被更换过了……
而她只记得玉衡将她抱在怀中的事情,她确实体力透支,精神松懈后便在玉衡怀里睡着了。
玉衡见她眸光扫过身上的衣裳,笑眸敛去,冷着脸道:“衣裳是松风给你换的!过份了啊!”
他这是恼李银林怀疑他的意思。
李银林以为的却是云凡。
一听没云凡什么事,她一边掀被子起床,一边向玉衡解释道:“我以为是云凡,你知道的,我昨儿被他气坏了!”
玉衡听了“卟”的笑出声来,道:“他估计要到晚上才能起床,晚上我们一起去开会!”
李银林眨了眨眼睛:这货不会当真纳了美妾入府,纵欲过度了?
想想也是,昨晚出事,来的是玉衡,云凡却没有踪影。
嗯。不愧是两兄弟!
今儿天色着实是好。
午饭露天摆在卷雪居的院子里。
李银林最喜欢在院子里吃饭了,空气新鲜,还可以赏花赏景。
毕竟她穿过来一个多月了,出门的日子一只手数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