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此时已经快被气疯了,他只想快刀斩乱麻杀了月婷公主了事。
可偏生月婷公主请了诸多人证过来,将战王府门前堵了个严实。
他当众打杀了不打紧,可战王府,毕竟有战王妃。
更何况,云凡对于当年杀了琥珀一事,一直颇有悔意。
纵然是铁证如山,他放不下琥珀,放不下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是真。
“将军,”月婷躬身道,“我,我生完孩子就走!”
“我当真生完孩子就走!”
“我求求你,给孩子个名份吧!”
***
李银林咬着玫瑰酥,站在大门后看着外面的动静。
桂花糕咬了一半,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松风,”她低声问,“这位姑娘你从前可曾见过?”
见松风点头,李银林又问:“她的眸子,从前可是金色的?”
松风抬眸,眼角余光自月婷面上扫过。
月婷公主的杏眸,从前是琥珀色的。
松风摇头。
南疆多奇人。
更有奇花奇毒奇虫。
蛊毒,便是经久不衰的,南疆人手一套的,报仇杀人,必备之品。
而蛊毒千奇百怪,什么样儿的都有。
没有炼蛊者做不到的,只有中蛊者想不到的。
李银林低声问粗使婆子:“府里可有生石灰?”
婆子点头,李银林吩咐道:“快,扛两袋石灰过来!”
而后又对松风如是这般吩咐了一通。
她刚附耳说完,就听得玉衡恼道:“来人,给本将军乱棍打死!”
“等会儿!”李银林软糯的声音自门内传来。
战王府大门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中,外围的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看战王妃。
都说战王妃之前被李花仙附过体。
当初被附体的事半分也不记得了,也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样儿了!
只见李银林还是从前的明艳动人模样。
她捧着一碟糕点,施施然迈过门坎,软声道:“玉衡,一大早的,谁气你了?”
玉衡双眸冷凝,见她出来了气色也不曾缓和分毫。
李银林见他当真气坏了,将手中糕点递给他,糯声道:“女人的事儿,本宫来!”
“搬把椅子站边上看戏去!”
“别跟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生气!”
“白跌了自己的份儿!”
她一句一句说得清晰、明朗。
人人听得清楚明白。
月婷公主听了李银林的话脸不觉就白了,眸间浮上恨意。
太后千秋,战王纳妾那回,李银林撒赖烧了圣旨的事儿,郢都城内至今津津乐道。
上回是四个妾室抬到门口,这回是敌国公主大着肚子站在了门口。
都说上回是李花仙干的,那今儿个战王妃会怎么干呢?
此事玉衡有心不让李银林出面,毕竟她现在失忆了,脑子不太好用……
李银林站在阶上看着阶下的月婷公主,柔声笑道:“本宫战王妃,敢问姑娘是何人?”
“本宫乃是大月国七公主!”
月婷公主端正了身子,将自己的身份报了出来。
“月前听说娘娘失忆了,娘娘当真不记得本宫了么?”
“喔,”李银林道,“原来是友邦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