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林在车后辕上问车夫要水洗了把脸,索性坐在后辕上观赏沿途景色,省得呆在车厢内气闷。
负责防守的禁军不时偷眼打量她,着实是个美人儿,不怪头儿动心,可人家看上的是太子殿下啊!
云暮这边厢,墨染扛完人后便回去把情况说给人听了。
"爷,你是没听见,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委屈!啧啧啧!"
墨染一脸心有戚戚焉。
谢安然笑道:"墨染,你如此心疼,要不让爷把人赏给你哎!"
"她要愿意,我就此养着她也不错!"
墨染说着瞟了云暮一眼,"只是下回爷胃口不好时,怕是得上我家蹭饭!"
云暮唇角抽了抽,斜了墨染一眼。
"上回在东宫被女官调戏,吓得落荒而逃的不晓得是谁。"
"哈哈哈哈!"肆意的笑声自谢安然唇中吐出。
墨染挑眉:"我只说养着,又没说要娶!"
三人嬉闹间,车队直入山腹,再走约莫两个时辰便能横穿山脉。
车队突然停止前行,棍哨之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云暮与墨染,谢安然交换了一下眼色,对方终于出手了。
***
李银林坐在后辕上看花看得正开心,车队停了,无数穿着粗陋、戴着面具、手持刀枪棍棒的陌生人出现在峭壁之上。
一声悠扬的琴声漫过,李银林只觉得耳膜一紧,旋即听到一把明媚的嗓音道:"各位,本座劫个道!"
李银林笑了,她正好心情不好,竟然有人送上门来给她揍了出气?
她跳下车后辕,大步向前走去。
于禁策马立在太子车驾之旁,高声喝道:"放肆!此乃太子车驾!你是何方毛贼?"
"哎!本座可不是毛贼,本座是个雅贼!"
李银林大步行来的脚步顿了顿。
一袭绛紫色长袍的青年男子抱着长琴与一身月白道袍的男子翩然落在云暮马车之前。
一袭绛紫的,李银林熟的很,琴箫老祖。
时年不过二十一二岁,端的是清风朗月一般的人物,对得起他的名字,月朗。
月朗身侧站着那一身白色道袍的男子,三千银丝,一双桃花眸,唇角含笑。
一身邪魅狷狂之色。
李银林眨了眨眼睛,脚步顿住了,这个人道士,虽然没见过,但一看便知道,不好惹!
可她人都已经大步走过来了……
琴箫老祖一眼看见打车队后面走出来一个明艳动人的美人儿,眉目含笑。
而后美人儿一见到自己便停住了,他笑道:“哟,美人儿,你可是巴巴的来看本座的?”
李银林这会儿心情不好,出来是来打架出气的。
可她这会儿,有些怂。
对方人多势众,还有两个不好惹的。
而且自己现在打不打得过琴箫老祖,着实难说。
她唇角挂上个有些尴尬的笑容,柔声道:“不知尊驾劫道,劫的是财~,还是色~呢?”
声调婉转,音色柔媚,甫一入耳,令人耳间发酥。
云暮皱眉,墨染抬眸,谢安然一脸趣味盎然的看向车外。
这个大姐,实在是有趣的很!
“有趣!”琴箫老祖看向李银林,笑道,“劫财怎么说,劫色~又怎么说?”
李银林面上的笑容稍稍自然了些,管他呢,左右此事不能善了,遇山翻山,遇水趟水呗!
“若要劫财,此乃太子车队,怕是官家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