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传信差役猛地站起来,“去仓库看看!”
沈芩立刻收了匕首,拉过花桃看到她颈间没有伤口,两人又迅速把魏大人从石柱上解下。
魏大人向传信差役一伸手:“大人,请!”
传信差役一甩宽袖,背着双手,阔步走入女监大门。
男皂吏们集体傻眼:“大人,您不能走啊!”
“你们在这里候着!”传信差役怒发上冲冠,“查完属实,我一定会如实上报!”
“大人!”
“大人留步!”
“大人!”
男皂吏连同他们的呼喊,一起被女监厚重的大门关在外面。
魏大人也不多话,右手背在身后,向沈芩比了个大拇指。
沈芩悄悄和魏大人击了掌,又向花桃挤挤眼睛,三人会心一笑。
转过几处回廊,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
传信差役先是一怔,随即脸上的皱褶颤得像跳舞似的,灰败的脸色忽然好转:“女监里,连孩子也活着吗?”永安城内,这几日孩啼声已经听不到了。
“回大人话,刚出生不久,我们妥善照看着,”魏大人又从宽袖里掏了个布巾出来,“大人,快进内庭了,蒙好布巾。”
传信差役见她们三人都蒙了布巾,也立刻蒙好,走过一个三岔口,赫然看到牢房内的女囚们都蒙着布巾勤加打扫,牢房内很干净,没有半点异味儿。
回忆刚才经过男监外廊时,各个通风口传出的异味儿,传信差役的心里更踏实了一些。
参观过女监,传信差役走进库房,各类物品摆放整齐有序,没有半点药材的味道,传信差役的眼皮直跳,怎么就被男监那群狗东西给骗了呢?!
“大人,您路途劳顿,下官已经命人收拾出了一个干净的单间,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如果还缺什么,下官即刻准备。”魏大人客套得很。
“不!带我去见钟大人。”传信差役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这次不管是被人当刀使,还是自己作死,都已经落人把柄,当务之急是赶紧与钟云疏套好交情。
花桃赶紧把传信差役送到钟云疏养病的单间,又识趣地退下,魏大人和沈芩两人很没形象地想听个壁角,却什么也没听到。
不出一刻钟,传信差役灰头土脸地倒退着出了单间,不用任何人带路,头也不回地出去。
两个时辰后,女监大门外,堆着许多吃食粮袋和各种草药,男皂吏们哭得比死了亲爹还惨。
不仅如此,传信差役还身先士卒地帮忙搬运,忙得脚不点地,等到傍晚时分全部安置妥当,又非常乖觉地躲进预备的单间,再也没出来。
钟云疏的单间里,又挤了满当当的人,原因无他,即使卧床不起,钟云疏仍打算掌管整个掖庭,所以,暗藏的赵箭和陈虎,魏轻柔、花桃和沈芩,都聚在这里商量对策。
女监现在有粮有药材,虽然药材不见得有用,但是起码暂时安全无虞。
伤脑筋的来了,乱作一团的男监怎么办?
而听说了沈芩智退传信差役的陈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一脸崇拜:“沈姑娘,你怎么做到的?那个传信差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