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一脸震惊,从络腮胡子大叔切换成英气逼人的青年才俊,对钟云疏来说大概只是半脸胡子的差别。真是太帅了!
毓儿从钟云疏身后探出半个头来,扮鬼脸吐舌头,又躲回去。
赵箭和陈虎听到响动,很快围过来。
陈虎笑兮兮地凑过来:“沈姑娘,我们钟大人长得如何?哎哟……赵贱,你又踢我?!你干什么你!”
赵箭踹走碍事的陈虎,很不客气地反驳:“会不会说话?我们钟大人玉树临风,萌动了多少淑女芳心,只是分身乏术,疏于打理……”
话音未落,赵箭被钟云疏的死神视线盯上,乖乖溜走。
沈芩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也许大概表现得太震惊了,不行,见识过各款帅哥的她,怎么能表现得这么没见过世面呢?
赵箭向陈虎挤了挤眼睛,有戏!等着看好戏吧!
一行人走回聚餐的屋子,陈娘直叹气:“毓儿,又到处跑?上次乱跑,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毓儿笑得见牙不见眼,把球袋抱进怀里,果然,找到钟云疏就能要回球。
钟云疏视线瞥向沈芩,意味深长得特别明显。
沈芩的脸颊有些烫,本来就是闹着玩儿的,也不打算再玩抢球这种幼稚可笑的游戏,却对这个球有了极大的兴趣,问:“这是藤球吗?”
“蹴鞠球。”钟云疏回答。
“毓儿,借我看看,”沈芩伸手,“看一眼。”
毓儿大眼睛转了又转,把球从袋子里掏出来,递到沈芩手里。
沈芩拿到球觉得挺沉的,这球不是被抱着、就是装在袋子里,这一看忽然有些震惊,用深蓝色丝线打底、金银丝线绣成规整的烟花图案,完美地混合出“火树银花”的球面。
真挺漂亮的,难怪毓儿喜欢得紧,到哪儿都要带着。
沈芩拿着球抛来抛去,问:“毓儿,你不觉得沉吗?很有分量的。”说着就把球递给钟云疏。
钟云疏掂了掂,轻松的神情忽然有些凝固。
沈芩眨巴着眼睛看向钟云疏,“这手工做得极精致,这个球应该不便宜吧?”
“陈娘,你看看这个线,”钟云疏把球递过去,“孩童玩的球,应该不是这个重量。”
陈娘把球看了好几遍,越看越吃惊:“这是上等青色丝线,一劈四混缠而成,金丝银线十二股,里面似乎还有沉香的味道……钟大人,您给毓儿这么贵重的蹴鞠球?”
钟云疏摇头:“这球是毓儿的。”
陈娘思来想去,又继续:“我曾在织球坊帮工,这要搁在永安的织球坊,标价起码二十两白银。”
沈芩、陈虎、赵箭、花桃,甚至于魏轻柔都惊呆了。
钟云疏立刻嘱咐赵箭:“明天去永安,你按着这球的重量大小去查。”
“是,钟大人,”赵箭立刻应下,还不忘捂着胸口泣血状,“毓儿,叔叔小时候只玩过两个铜钱的球啊……叔叔心好痛……”
“给孩子玩的话,这球太大了些,”陈娘边回忆边说,“而且这球也太重了。”
毓儿突然把球抢回去迅速藏好,像被夺了财宝的巨龙一样愤怒,只是龙的个头有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