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出发了!”钟云疏微微侧转,向里面轻唤。
“来了!”魏轻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沈芩把木牌挂到胸前,塞进外衣里,冲进里面:“魏大人不准动!
魏轻柔只来得及动了一下脚踝,就疼得倒吸气。
沈芩又跑出来:“钟大人,魏大人的脚伤必须静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魏轻柔只觉得脚踝疼得更厉害了。
“……”钟云疏拧着眉心,“花桃!”
“钟大人,花桃今日当值走不开!”魏轻柔急了。
“魏大人,把采购名目给我。”钟云疏几乎瞬间作出决定。
沈芩接过魏轻柔从衣袖里掏出的厚厚一撂纸,小跑几步,双手送到钟云疏手中。
钟云疏大步流星地离开。
沈芩又一溜小跑地找到工匠们,请他们做了有固定作用的厚实夹具,再找到陈娘给夹具做了柔软的垫料;最后和花桃去了库房,把所剩无几的药材搜刮干净,配成一味汤药。
魏轻柔以头低脚高的姿势躺在沈芩的床榻上,不知道沈芩去了哪儿,心头慌乱地厉害,万一脚伤真的无可挽回,她该怎么办?到时,女监主事肯定会被罢免,最低的官职能不能保住都不确定。
越想越慌,越慌越想,魏轻柔急性子地想起来,可是稍微一动,脚踝就疼得一身冷汗。
“魏大人,能不能听话点?”沈芩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你再不听话,我让花桃把你捆在床榻上!”
魏轻柔仍然霸气:“她敢?!”
花桃一听,立刻双手捂脸:“沈姑娘,你饶了我吧。”上次要绑钟大人,这次要绑魏大人,要几条小命才够用?
沈芩笑得特别温柔:“行呀,魏大人,打晕你、苦死人的药一天六碗、每天倒挂两个时辰,选一个呗。”
“你!”魏轻柔第一次遇到这么……不同寻常的沈郎中。
“好好看看你的脚踝和脚丫子!”沈芩瞬间唬着脸,“不想要直说,我现在就给你做截肢,干脆利落,既不用按摩又不用吃药……永绝后患,试试吗,亲?”
“……”魏轻柔把头使劲向后仰,脸色惨白,沈芩不会是认真的吧?
“知道怕就好,”沈芩把药碗搁在矮几上,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洗煮过的麦杆,放在碗里,“魏大人,转头,小口小口地吸进去。你们库房里连甘草都没了,所以,嗯,良药苦口你懂的。”
魏轻柔只吸了一口,差点喷药,苦死了!
花桃知道沈芩抛开沉静的外表,骨子里其实很皮,却想不到她能皮到这个地步。
魏轻柔为了快点好转,以壮士断腕的决心,把汤药喝得一滴不剩,比以前瘦了许多的脸庞皱成苦瓜。
“厉害!”沈芩对魏轻柔吃苦耐劳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