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轻柔一戳沈芩的脑门儿:“这么宽的石廊你也能撞到人,想什么呢?”
“……”沈芩一点也不想说话,“闲着也是闲着,发个呆呗,反正石廊这么宽,对吧?”
“陈娘还等着你去开饭呢,走吧。”魏轻柔难得见到蔫了吧叽的沈芩,一反进掖庭时的孤傲不屈,“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沈芩哥俩好似的拍了拍她,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哇,魏大人,你瘦多了呀……厉害!”
魏轻柔和沈芩针锋相对过多次,知道她的脾气,但凡她不愿意说的,那是费多少力气都问不出来。
走进食堂,沈芩蔫歪歪的坐在地塌上,满脸写着高兴。
钟云疏征询地看了魏轻柔一眼,怎么了?
魏轻柔学沈芩式耸肩,不知道。
“也怪我不好,当时李二狗答应听雷鸣派遣,就提到李寡妇的病情,”钟云疏清了清嗓子,以为李寡妇病入膏肓,急着安慰沈芩,“后来事情太多,我忘了说。”
“没事。”沈芩垂着眼帘回了一句,李寡妇那句老天真是瞎了眼,让人如梗在喉。
陈虎嚷嚷道:“沈姑娘,你别装了,你啊,和钟大人一样,不高兴就不说话,还老喜欢说没事。”
一瞬间,赵箭很想向陈虎比个大拇指,真勇士!
钟云疏问:“到底怎么了?”
沈芩自觉体会了一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滋味儿:“颠颠赶去给人看病,好不容易人醒了,我就被骂出来了。上次替女囚接生也是这样,一回生,二回熟,有什么?”
陈虎蹭地站起来:“怎么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人?!我去找她算帐!”
“站住!”钟云疏喝道。
陈虎满脸不服,被赵箭硬摁着坐下来。
眼看着僵持不下,陈娘赶紧出来打圆场:“先吃晚饭吧,再不吃就凉了。”说着,又赶紧把菜端出来。
吃饭的气氛实在好不了,沈芩虽然吃得很快,却味同嚼蜡,沈家的罪名像伺机而动的幽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人,连皮带肉地扯下一块。
钟云疏放下筷子,看沈芩又拿筷子戳饭粒,边戳边吃,还是一点都不浪费。比起“气得吃不下”,她反而是泄愤似的吃喝,相形之下,她这样还比较好一些。
“吃完了,我们走。”钟云疏隐隐感觉到有一些蹊跷,大泽河家破人亡的不少,但这李寡妇总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沈芩站起来将碗筷收到后厨,看着跟在身后的钟云疏,似乎只要他一丝闲暇,总会顾及她的想法和不愉快,一时间有些莫名感动。
两人沉默地往李寡妇的住处走,不料却远远看到李寡妇拖拽着儿子,吃力地往楼下走,她……似乎想离开掖庭。
沈芩和钟云疏互看一眼,不由地加快脚步跟过去,听到孩子边哭边劝:“娘,就连李二叔都说沈姑娘是好人。”
“娘,我不走,我要等李二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