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钟云疏一挥马鞭,大黑马和褐红马同时跃出,离弦箭一般驰出掖庭大门。
“钟大人,沈姑娘!!!”陈虎憋着一口气,狂奔猛追,追出几里地终于受不了,只能默默回转。
……
一轮残月上树梢,光线极弱极薄。
赵箭背着箭囊,在官道山路上来回更换,只希望能快点,再快点,赶紧回到掖庭。找到各路线人问了一遍,钟云疏和沈芩的赏金分毫不差,这个消息让他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打听到最后才知道,不仅如此,消息灵通、仗着艺高人胆大,已经筹划着夜袭掖庭了。赵箭把马鞭挥得啪啪响,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紧赶慢赶,好歹在子时赶回掖庭。
赵箭把马丢给巡夜女皂吏,埋头往里闯,没想到在女监大门外和陈虎撞了个正着,从矮台阶上滚下来,摔得腰酸背疼。
“哎哟!”陈虎正在大门边团团转,像炉灶上的蚂蚁。
“胖子,钟大人呢?!”赵箭揉着撞疼的膝盖。
“走了。”陈虎摸着后脑勺,只觉得头晕眼花。
“什么?!”赵箭一把揪住陈虎的衣襟,“你是不是傻啊?这种时候怎么能让钟大人离开掖庭?”
陈虎气得嗷嗷叫:“我追了一路啊,念经似的劝啊,可是钟大人和沈姑娘根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他们走了多久?!去了哪里?!”赵箭急得快暴走了,“胖子,悬赏金的事情是真的,钟大人和沈姑娘随时有性命危险!”
陈虎猛地咽了一下口水:“他们不说,突然就动身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可怎么办啊!”
赵箭握着拳头,在门边走来走去,半晌才开口:“钟大人行事素来有分寸,自从上次夜行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上次是回雷宅,对!只有雷宅才能让钟大人这么急躁!”
“钟大人最重情义,带上沈姑娘,一定是雷宅什么人病了!”
“陈胖子,你听好,马上通知魏大人,整肃掖庭,防止偷袭!”
“什么?!”陈虎瞪大了牛眼,“哪个兔崽子活腻了,敢闯掖庭?!”
赵箭比了个战备手势:“守掖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完就狂奔出去,上马扬鞭,冲出了掖庭侧门。
陈虎冲着赵箭的背影比了个手势,大喊道:“贱人,保护钟大人和沈姑娘!别让那些疯狗得手!要平安!”
赵箭头也没回,远远地挥了挥手,骑着马很快消失在深沉的夜幕中。
陈虎三步并作两步,敲响了女监大门内闲置已久的警锣,扯高嗓门大喊道:“偷袭戒备!”
“守住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