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贱婢竟敢硬闯!”
国公夫人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个东倒西歪,勉强被婆子扶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快拦下?!”国公夫人怒容满面地嘱咐。
沁园大门轰地关上,婆子们生生撞在门上,听到里面传出落栓的声音。
一片寂静。
国公夫人和随从婆子们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被关在门外了。
雷鸣恭敬而冷漠地吩咐:“来人,国公夫人多有劳累,快请去花厅喝茶!”
忽啦啦一阵响动,雷宅的护院和粗使婆子们都围了过来。
“大胆!”国公夫人怒喝,“谁敢碰我?!”
雷鸣连脸上的假笑都没了:“所有人听着,这里是雷宅,不是国公府!”
“国公夫人,请!”
国公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只知道查案的呆子忽然发威,竟然厉害到她心里发怵。左右婆子吓得直哆嗦,赶紧就坡下驴送国公夫人去花厅。
……
沿着沁园里花岩铺成的主路,沈芩跑得飞快,像只领头大雁似的,边跑边转头向女使和婆子们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贴身女使和婆子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跟不上沈芩的脚步,只能勉强跟着,边跑边远远指路:“沈姑娘,不是那里,要向左拐!”
沈芩小跳停住,哧溜拐弯,一气呵成。
贴身女使拼了命地跟着跑。
忽然,沈芩停住脚步,从双肩包里取出口罩,搁在一个攒角凉亭的石桌上,远远对女使说:“以防万一,你们把这个戴上。后面的路我认得,你们赶紧的!”
女使和婆子们眼睁睁地看沈芩跑得不见踪影,实在跑不动了,只能在凉亭里坐着直喘气。
沈芩一个气跑到雷夫人房前,只见小门前守着两个婆子,看着眼生,身形人高马大的竟然和魏轻柔有得一拼,只能立刻隐到假山后面,半探着身子看木格门光线透出来,有模糊的人影来回忙碌。
一切都透着诡异的古怪。
沈芩在假山的掩护下溜到屋子的边缘,刚想和婆子硬杠硬冲,转念一想,“救人要紧”,高效智取才是上策,绕到上风口,洒了一小包药粉。
很快,门板似的婆子不住抓挠,越抓越厉害,很快就站不住……
“咚!咚!”两声响,俩婆子应声倒地。
沈芩用一根撑窗棍子把两人打晕后,又把棍子放进假山的石洞里。
推开屋门,沈芩吓得倒退一步,里面的格局全变,一口纯黑的棺木在屋子正中央,家具陈设都被推到一边;绕着屋里转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看到,雷夫人在哪儿?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人影又在哪儿?
一阵寒意,悄无声息地顺着脚底直蹿脑后,沈芩只觉得浑身发凉。
突然,屋门大开,喘过气来的女使和婆子们闯进来,“沈姑娘!我们来了!”
沈芩吓得跳起来:“我也刚进来,这屋子里还有什么暗道暗门什么的吗?我进来就是这样,也没见到夫人!”
一个婆子盯着棺木发着呆,忽然叫起来:“盖棺了!”
一群人围在棺木周围,果然,棺盖已经合上,只是还没钉死。
沈芩的脑子一团乱,不对,不对,大声说道:“封门落窗!守住这个屋子,我们开棺把雷夫人搬出来!”
女使和婆子们急忙照做,确认每扇窗户和门都关上了,又面面相觑。
沈芩正吃力地想移开棺盖,无奈棺盖实在太重,使出全身的力气也只移动了一点点,喘着气回头:“搭把手吗?”
女使和婆子们因为清儿的痊愈,对沈芩有近乎盲目的信任,二话不说一起用力!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