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国公夫人拿下,押往内府审问!”钟云疏停顿一下,又开口,“彻查混混刘蛋,重金买官,混入掖庭,贿赂上官,只手遮天,奸虐女囚致死、男囚买人头顶替坐牢……等数项罪行!押回大理寺严审!”
“是!”
大理寺捕快押着刘蛋离开花厅,刑部各官员齐齐离开,赶着处理这桩惊天大案。
“放开我!我是诰命夫人!一生守节!不准你们碰我!”国公夫人疯了似的挣扎,最后被大理寺牢狱女管事,用力拖走。
女使们忙着清理摔了满地的朝食和碗碟碎片,收拾干净立刻退出去。
一切的纷乱、阴谋诡计,似乎都随着满地狼藉被打扫干净,而消退无痕。
钟云疏静静地站着,凝望着沈芩,几次欲言又止。
“赵箭赵大人,”沈芩却径直走到赵箭面前,心里憋得慌,“你说的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
赵箭嘿嘿一笑,下意识抱紧箭囊退了五步远:“掖庭确实被火攻了,但是陈虎应对得当,再加上我回去增援,没人受伤,偷袭者已经全部抓获!”
沈芩给了赵箭一个极度阴森的假笑,转而看向钟云疏。
赵箭知道沈芩生气了,赶紧远远地劝:“沈姑娘,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是吧?长痛不如短痛嘛,哈哈哈……”
好一个长痛不如短痛!
沈芩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担心?
救出了雷夫人,让国公夫人和刘蛋伏法,看他们的狼狈和歇斯底里,应该高兴,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钟云疏全身动作略显僵硬,应该是昨晚反伏击时受了伤,之前的事情太多太乱,她没有察觉,现在忧心忡忡的,想替他好好检查。
可是,一想到他说着会慢慢坦诚,转身就是连环计和将计就计,让她觉得自己智商堪忧,宛若智障。
想到这些,沈芩就恨不得长叹一声,她最恨被欺骗,可是偏偏对着钟云疏,破口大骂吧,骂不出来;揍他一顿吧,又舍不得!
只想找个角落躲起来,思考人生。
于是,沈芩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正在这时,雷夫人步伐不稳地拦在沈芩面前,拉着她的双手不放:“好孩子,彩云和鸣儿对我说了,是你救了我的命,……让我怎么谢你才好啊?”
“好孩子,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可以叫我雷姨,”雷夫人拉着沈芩往外走,边走边说,“云儿说,你喜欢吃桂花糖……是不是困了,饿不饿,怎么不说话?”
“……”沈芩就这样被雷夫人心肝宝贝似的拽走了,没正眼看钟云疏,不,连余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