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亡命徒火攻掖庭不成,反被陈虎率人反杀,伤亡惨重,直接被关入男监,连夜审讯,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第二封,雷鸣布置的刑部联合神机营抓捕,昨晚奇袭狗爬地附近的村落,一举抓获“黄羊教”巫师、祝师和信众一百五十六名,缴获符纸十六箱,真金白银难以计数。
钟云疏放走雷鸟以后,破例背上了陈娘特别订制的双肩包,骑上大黑马,向着皇宫的方向一路狂奔。
……
时间往回退一些。
雷夫人带着沈芩走进静园,问道:“彩云,小园子收拾好了吗?”
彩云立刻上前:“回夫人的话,按照您的吩咐,小园子已经收好了,在荷池旁边,四季都有花草。”
“沈姑娘,如果不嫌弃,就叫我雷姨吧?”雷夫人仍然拉着沈芩的手,“我啊,一直想要个女儿,想啊想啊,全都是儿子……”
“有一天,老头子说给我带个画人似的孩子回来,我一听可高兴了,像画似的美,一定是女娃儿吧,等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孩子是真的美真的可爱,”雷夫人叹气,“还是儿子。”
沈芩没忍住噗哧了一声,开始想象,钟云疏小时候是怎样的颠倒众生。
“那时候整个永安城都传开啦,说我养鬼孩子,”雷夫人又叹气,“我听了也不高兴,老头子说,先见嘛,见了再说。”
“我不乐意,就和他闹,让他睡厢房。可是真到了那一天,云儿到了府上,我一眼就心软了,多好看的孩子啊。”
“偏偏吧,云儿也是倔脾气,防贼似的防我,我就奇怪了,我都认他当义子了。到了晚上,嘱咐下人给他沐浴,我在旁边看着才知道,这孩子浑身是伤啊。”
沈芩本来还在生闷气,听着听着,就觉得小时候的钟云疏格外萌,忍不住问:“雷姨,我听说钟大人是殉国蕃将之后,得了很多抚恤和恩赏,怎么会浑身是伤?”
“恶仆欺主,家里的财物田产很快被偷被抢。他那时才十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和善的心,却总是挨打挨骂,走到哪儿都被避着,慢慢的就浑身是刺。”雷夫人说着,就心酸起来。
沈芩还想听更多,却不知怎么的,眼皮沉得睁不开,撞了雷夫人。
彩云和婆子们手忙脚乱地扶好,总算没摔着雷夫人,也没撞着沈姑娘。
雷夫人这才想起来,沈芩忙了整晚,眼看着快到晌午,还没合过眼。
赶紧把沈芩带到布置一新的小屋,强行把她按倒在床榻上,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嘱咐她好好休息。沈芩开始还声称认床,可是真躺下,三秒睡着。
可是,沈芩只睡得并不踏实,没来由地做着许多奇怪诡异的梦,每个梦里都充斥着国公夫人的笑声,或近或远,怎么也摆脱不了,来来去去地缠着她不放。
好不容易醒过来,沈芩一身冷汗,一脸懵地打量着布置简约美的屋子,抬头望着绣着花纹的白纱床幔,发呆。
补眠补得比救人还辛苦,算了,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