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意料之内的事,比如,掖庭为了找毓儿,折腾得天翻地覆,魏轻柔着急上火,从男监到女监,到处灯火通明。
花桃提着灯笼,已经把掖庭的密道都找过一遍,从最后一条密道出来,却听到魏轻柔说,还是不见毓儿踪影,又急又累,差点坐在地上。
工匠们把掖庭周围的小路荒地也找过两遍了。
陈娘和女监皂吏们,楼上楼下跑了不知道多少趟,还是没找到毓儿。
男监那边,李二狗带着村民们,也是上上下下搜了好几遍,仍然没有。
一群人从掖庭的各个地方,汇集到一起,结果还是一样。
无奈之下,魏轻柔举着火把,看着一张张满头大汗的脸:“男监女监人满为患,这么多眼睛盯着,毓儿不可能躲得了。”?“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在掖庭!”
陈娘一听,立刻风风火火地往外走:“辛苦大家了,是我的错,我出去找!”
陈虎站在掖庭最高处,在角楼上大喊:“钟大人回来啦!沈姑娘回来啦!”
魏轻柔和花桃互看一眼,连个孩子都守不住,哪有脸见钟云疏和沈芩,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工匠们听了,立刻兴奋地从外往里走。
陈虎又嗷了一嗓子:“毓儿也回来了!”
“毓儿?”陈娘惊到了,“陈大人,毓儿在哪儿呢?!”
正在这时,两匹马停在了掖庭门前,赵箭先翻身下马,把毓儿抱下来;钟云疏先把沈芩放下马,然后再下去。
赵箭一看众人举着火把、着急上火的架式,就把毓儿往地上一放,咬牙切齿地教训:“你看看你?害得这么多人扔了这么多事情,只为了找你这个臭小子!”
“老子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绝对天天打,打到乖为止!”
毓儿反而像没听见似的,挣脱赵箭,一手拉沈芩,一手拉钟云疏,开开心心地向大门里的角落走去。
众目睽睽之下,李寡妇被抓走、留下来的儿子,哆哆嗦嗦地走出来,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什么玩意儿?”赵箭和陈虎异口同声地问,这俩臭小子在一起,危险程度简直成倍增加。
“我想爹娘和小妹妹了,”李家小子哭得抽抽嗒嗒,“毓儿告诉我,没有爹娘没关系,有钟大人和大家都在,就是家。”
“我说不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才把这里当家。”
“然后,毓儿就不见了。”
“……”众人紧绷的神经在见到毓儿时瞬间解绑,可是被李家小子这么一说,紧张又变成愤怒和疲惫了。
两个臭小子,忙中添乱。
一时间,想教训他俩的掖庭人员,多如牛毛。
“我也有责任,”陈虎心惊胆战地举手,轻轻地说,“毓儿既不对我笑,又嫌弃我,我就对他说,他是没人要了,才被钟大人捡回家的。”
接下来的两刻钟里,掖庭传出拳拳到肉的声音,以及陈虎鸡猫子鬼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