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箭立刻一路飞奔,捡了两个双肩包和其他的东西,秒变“背包客”,大步向他们走来:“钟大人的出手还是这么神速,佩服!”
“赵箭,你的反应也不错,”钟云疏说完,打了个唿哨,“车马分离得果断,不然我们必死无疑。”
等了好一会儿,两匹马飞奔过来,绕着钟云疏和沈芩蹭来蹭去,不停地摇头晃脑,甩着长长的鬃毛。
沈芩把双肩包背好,气喘吁吁,脸色一阵阵发白:“让我喘一会儿,刚才太吓人了。”
钟云疏从袖子里取出一根信箭,扔向天空,信箭咝咝地空中绽出一朵红色的五瓣花。然后,默不作声地陪在沈芩身旁。
赵箭这才有空抹去额头的冷汗,夜风吹过,吹得浑身一哆嗦。
晋王已经伏法,黄羊神教也都看死了,上次设伏的被钟云疏沈芩所伤,不残也伤了,没道理啊?
沈芩喘了一阵才开口:“走吧。”
钟云疏把褚红马的缰绳扔给赵箭,把沈芩扶上大黑马,自己翻身跃上。
两匹马一前一后地向官道奔驰。
沈芩靠着钟云疏厚实的胸膛,惊魂未定地嘀咕:“我们偏离官道这么远的吗?”难怪之前来回,都不知道官道附近有山谷。
忽然,远处漆黑的荒草地有个跳动的火光,若隐若现,像浮在草地上一样。
“那是火把吗?”沈芩看了又看,“这大晚上的,怎么还有人呢?”
赵箭瞬间进入备战状态,抽箭搭弓,一马当先。
钟云疏忽然出声:“是毓儿!赵箭收手!”
赵箭刚臂力腰力齐上阵,正在一箭射出的时候突然喊停,根本停不住,只能勉强偏了手劲,咬牙切齿地想起之前在男监库房。
沈芩眼睁睁地看着箭向火把射去,担心压倒了一切。
马飞奔,火把也在靠近,最后双方在二十步的距离停下,箭也不知道射去了哪里。
毓儿举着小火把,兴高采烈地使劲挥舞,蹦哒蹦哒地像只小兔子。
赵箭率先下马,一路跑过去。
沈芩也被钟云疏扶下马,紧跟着奔过去。
毓儿举着小火把,颠颠地跑过来,还展开双臂模仿小鸟飞翔的样子。
赵箭速度极快,抱起毓儿夺过火把就是一通吼:“你小子不要命啦!怎么又大晚上得跑出来?!掖庭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了!”
毓儿忽闪忽闪着眼睛,只当没听见,硬是挣扎着出溜下去,扑到沈芩面前,果断紧紧抱大腿。
沈芩又惊又气又害怕,一屈膝把毓儿摁在地上,抡起胳膊就是一顿扎扎实实的“蒲扇打肉!”噼哩啪啦地响。
毓儿一动不动,浑身紧绷地硬扛,还昂着头与沈芩对视,眼泪瞬间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哭?你还好意思哭?”
“要不是赵箭叔叔反应够快,你就被射成烤串了好吗?他现在用的是硬弓啊,那箭比你还长!”
“你是不是又偷跑出来的?陈娘该多着急啊?”
沈芩不骂还好,一骂毓儿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