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官们看到远远围观的人,渐渐增多,就连等候在外的家丁们都伸长脖子看,都有些慌乱起来。
“医者,最讲究实事求是。言官,最讲究言之有物。你们仗着三寸不烂之舌,含沙射影地指责钟大人,凭什么?”
“我们并没有……”还是那名脸涨得通红的言官。
“没有是吧,麻烦让一下,”沈芩拿灯笼顶开他们,“钟大人,走吧。”
“沈大人,请。”钟云疏心情很好,虽然口才极好,却是再懒得费口舌的人,通常遇上这种事情,一言不合就动手,反正受伤的不是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诚宫门,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言官们讨了个没趣、还丢了大脸,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在附近指指点点,让他们浑身不自在,却又不知从何解释,体验了一番“有口难言的滋味儿”。
……
两匹马行进了一段时间,钟云疏提着灯笼问:“困么?”
“还行,”沈芩眨着眼睛,“难得来次永安城,我们顺路去沈家的药材库房吧?”沈宅已经被翻成那样,估计实在没什么可寻的,只能指望那首打油诗了。
“正有此意,”钟云疏眼中带笑,“驾!”
“耶!”沈芩戴着厚软的手套,拍了一下钟云疏的手,“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钟云疏足足怔了五秒,才反应过来,纠正道:“心有灵犀不是这样用的。”
沈芩笑而不语,好吧,她现在就是有机会要调戏他,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调戏他,毕竟怪物般强悍的他会脸红这事儿,对她而言还是挺萌的。
“那换个词儿?”
“换什么?”
“我们真有默契!”沈芩笑得不怀好意地瞥向钟云疏。
“……”钟云疏一挥马鞭,顾左右而言他,“快到了!”
沈家药材库房到沈宅的距离挺远的,反而是离大诚宫比较近,一来是考虑宫中发生疫病可以应急;二来,是出于安全考虑,大诚宫夜巡铁甲队每日都从这里经过。
毕竟有些药材价格不菲,容易招惹宵小惦记。
可是,站在药材库房门前,沈芩只觉得心哇凉哇凉的,库房的大门都被没了,房顶有野草,房门挂满蜘蛛网,根本是深夜闹鬼首选地。
里面真藏了东西还能保得住吗?
钟云疏栓好两匹马,见沈芩站着一动不动,以为她害怕后悔了,问:“要不要先回雷宅,等天亮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