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沈芩只有一个感觉,这些黄羊教众手里,也许有某种可以引起胎儿先天畸形的药物,这样反而能解释,为什么永安城普通女子生畸形儿的机率变得这么高。
因为有外人在,沈芩和钟云疏的交流,仅限于眼神和写字。
沈芩在记事本上写:“严加搜查黄羊教众所有的栖身之地,凡是查抄的药物、药材全部登记,我要排查。”
钟云疏在雷鸟信上嘱咐雷鸣,然后把鸟儿放飞。
正在这时,了尘的姐姐突然直直地坐起身,看到了尘立刻泪流满面:“弟弟啊,现在怎么办?我不能再害你了!”
了尘安慰道:“钟大人不打算追查旧案,放心。”
“沈医监要向你了解那些女子的出生地、成长地,日常饮食和不太寻常的食物。”了尘这个问题极好地转移了姐姐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时间,了尘的姐姐崔萍,向沈芩絮絮叨叨说了隔间屋子里的女子们的详细情况。
沈芩在记事本上写到手酸,好不容易写完,右手小拇指的侧面全是炭笔的黑印子;甩了甩酸胀的手腕,又在舆图上做标记。
等这些事情全部做完,天色已经黑透了,而陈虎却还没回来。
舆图的标记整理结果,让沈芩惊讶不已,这些数据没有任何代表性,女子们全是永安城内出生、成长,来自永安城各个街坊,全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衣食住行,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崔萍的精神时好时坏,但是看沈芩这样用心,又强打起精神来,随时准备回答。
然后,沈芩越写,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把笔扔在记事本上:“这么广的分布,根本没法查。”
钟云疏把沈芩整理的内容,一字不漏地看完,问道:“你们有什么特别爱吃、平时又不常吃的东西?”
崔萍摇了摇头:“除了一日三餐吃饱,平日没什么可供消遣的吃食。”
“连个交叉图都画不出来,”沈芩苦着一张脸,“我们除了这些人,没有其他人可以问了。虽然我还应该怀疑男子。”
“怀疑男子?”钟云疏一怔。
“钟大人,您看过配种吗?”沈芩一脸理所当然,“配种的公马母马、公猪母猪、公牛母牛都要挑选好看强壮的,为什么?为了有更好的良种后代。”
“人也是如此,生出病儿,母亲和父亲的身体健康、聪明有才气,孩子大概率的也会健康聪明。万物皆有灵,人和动物在这个方面来说,没什么太大差别。”
“……”钟云疏拧了眉心,实在没法想象,沈芩把牲畜配种和婚嫁生儿育女比在一起,虽然听着很有道理,可是怎么这么让人听着不舒服?
“钟大人,要不,您派人去永安城查一下,最近两年,也就是黄羊教众进入大邺以来,有多少人家生了怪儿、隐瞒不报私自处理了的?”“有多少产婆收了包银,最后说是难产保不住的?”
沈芩的直觉,先天畸形可能更多。
如果黄羊教内真的有这种药物或者药材,毁掉大邺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什么仇什么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