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录事,请。”福德的眼睛一亮,暗想,好眼光。
沈芩在私库里转悠了一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些美得耀眼的东西,大多价值连城,可是她现在居无定所、还处于戴罪立功的状态,就算拿回去,也会成天担心被偷被抢。
所以,就此打消了念头。
沈芩又随兴地翻起一本古籍,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了一本详细讲述大泽河下游南疆动植物和风土人情的《南疆闻录》,作者名讳不详,除了文字介绍,还有精美的插图。
不知道这本书和了尘推荐的那本,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内侍大人,这本书可以要吗?”
“可以。”福德应声回答。
沈芩立刻把书搁进托盘里,又继续转悠,还剩最后一件东西,要什么好呢?走着走着,看到了一株罕见的大野山参。
“内侍大人,这株参可以要吗?”
“可以。”福德有些傻眼,他见过大诚宫形形色色的女子,真不知道还有沈芩这样的,不爱珠钗翠玉,进私库要了这么三样东西。
沈芩在福德的指导下,办好离库手续,把东西都搁进自己的双肩包里,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没想到钟云疏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寒风刺骨、白雪堆积,他似乎天生不怕冷,连脸色都没变过。
“内侍大人,陛下已经歇息,嘱咐我带沈录事离开即可。”钟云疏向福德微一点头。
“有劳钟大人,一路平安。”福德生怕长生殿没人伺候,步覆匆匆地赶过去。
钟云疏和沈芩在雪地里慢慢走着,走到了大诚宫的三重门外,赵箭已经提着灯笼等了许久,一见他们走来,立刻迎了上去。
“钟大人,沈大人,饿不饿,陈娘已经备好除夕饭了,快回吧。”
三人离开大诚宫,刚要上马车,就听到附近一阵骚动和混乱的响声。
“钟大人,沈录事,你们还没走啊?”安王披着貂皮大氅,在护卫和侍者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除了脸色不善的安王妃,后面还跟着月华殿的两名舞者。
沈芩注意到钟云疏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她虽然好奇心爆棚,却也知道分清场合,咦?那两名舞者就是《山祝》里的山神和水神啊。
可是,他们这样出色的舞者,怎么这么短时间不见,就如此狼狈地站在安王身边?
少年脸上带伤,少女污了衣裳,穿着舞服,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回殿下的话,微臣正要离开,”钟云疏像往常一样垂着眼睫,让人看不分明他真实的眼神,“沈录事,走吧。”
沈芩一听,立刻往马车里钻。
“安王殿下,您方才说过,出了大诚宫门,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少女舞者扑通跪倒,少年也跟着跪倒。
沈芩一怔,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