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桂花糖了吗?”
“嗯!”孩子立刻两眼放光,刚才虽然姿势奇怪,但是不痛不痒的,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惊慌模样。
“屏住呼吸!”沈芩重复之前的操作,仍然耐心地嘱咐,“哎,好的,放松。”
五分钟以后,另一只蚂蟥也掉进了赵箭手中的茶盏里,血色在水面浮动,两只蚂蟥贴着盏底来回移动。
看得沈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用鼻腔镜仔细检查,确定只有这两条,这才放下心来:“鼻子里的药棉,你们回到家就可以拿掉。”
“哎,哎!”赵全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可是自己又笨嘴拙舌地不知道该怎么谢,只能拽着一家三口,整齐地向沈芩赵箭作揖。
赵全媳妇紧紧地抱着儿子,既心疼又生气,掐着拧着:“你以后听话了吗?让你不要到荒地乱串,偏不听,现在长记性了?”
孩子眼泪汪汪的,“娘亲,我再也不去了,呜呜呜……”
赵全儿搓着手,憨憨地笑:“钱公子,啊,钱郎中,谢谢你们,大恩大德今生难忘。我刚才看到你们买了不少东西,是要翻修屋子吗?”
“我会些木工活儿,村上修屋子什么的,都找我。明儿一早,我就来搭把手,你们看,中不?”
沈芩立刻就明白了,赵全这是想出力顶诊费,望了赵箭一眼:“行吗?”
赵箭大大咧咧地回答:“行啊,明儿一早我们可忙了,正好,你搭把手的时候,顺便和我们说一说,这里的天气怎么样?”
“哎,好!”赵全夫妇带着孩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赵箭刚把门带上,忽然又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却见赵全夫妇又折回来了:“怎么了?是孩子不舒服了?”
赵全一个劲地摇头:“不是,不是,我们村上还有几个人,也是咳血啊,流鼻血啊,钱郎中,您明天能不能给他们瞧瞧?”
“明日连这里的屋顶也要修,怕是没地方看诊了。”沈芩知道接下来的几天会忙成什么样儿,一时半会儿不太能替人看诊。
“啊,那行,等屋子修整好以后,我再带他们来。”赵全难掩失望的表情,好不容易山下的药铺重新开了,还是这么好商量的郎中,全村生病的人都有希望了。
可是药铺也还要翻修,估计还要等上好几日。
“谢谢啊。”赵全夫人一再鞠躬,拉着儿子的手。
赵箭目送他们走远以后,才把门关上,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钱公子,我们行军打仗,都是喝生水过的,不管什么水。也没见过几个像这样的,鼻子里进蚂蟥的。”
沈芩笑了:“赵大人,其实不是蚂蟥钻进鼻子里,而是喝水洗脸的时候,水中的蚂蟥卵或者幼体进入口鼻处,靠吸血才长这么大的,平日里这种情形,确实很少见。”
“现在怎么办?”赵箭也膈应这种东西。
“再洒点盐,它们就化了。”沈芩给孩子洗鼻的是极淡的淡盐水,蚂蟥的再生能力极强,但是遇到盐就会渗透失衡,直至变成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