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大师?”沈芩的声音有些发颤,心脏差点停跳,“他们去哪儿了?”
“阿弥陀佛,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了尘镇定自若,“钱公子,你一身光明磊
落,何必在意这种小事?”
沈芩只觉得血压飙升,“赵大人,您呢?”
赵箭处于随时火力全开的状态,仍不忘耍嘴皮子:“钱公子,想吃后悔药不?”
“哼!”沈芩头也不回地一路小跑。
赵箭继续打趣:“钱公子,你这样跑,不出一刻钟力气就会耗尽,剩下的路怎么办?我可不背你!”开玩笑,让钟云疏知道他背沈芩,这还得了?
了尘顺着赵箭的说法设想了一下,笑得高深莫测。
“放心,我才不用你背!”
“这点体力都没有,我还能做什么?”沈芩不忘回击,“赵儿,有蛇!”
赵箭不仅像猴子一样在树上荡来荡去地跳,竟然还怪叫一声:“啊!!!”然后又跳到另一棵大树上,“钱公子,你竟然骗人?!”
“阿弥陀佛……”了尘紧跟在沈芩身后,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三个人互相打趣、搞笑外加斗嘴,主要是赵箭和沈芩斗,了尘负责说阿弥陀佛,就这样爬陡坡、穿密林、过草地……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看到了钱记药铺。
白杨按照沈芩的要求,每静养一个时辰,起来活动一刻钟,到了傍晚时分,实在躺不住了,就在药铺里走来走去,活动四肢。
僧医们已经按时完成了一日的修葺,天气晴好、进行顺利的话,少则五日,多则七八日,钱记药铺就能达到沈芩的诸多要求。
陈娘预备好晚食,就坐在药铺前的诊桌旁,向外张望了不知道多少次。
正在这时,沈芩、了尘和赵箭先后走进药铺,抹着额头的汗水,打招呼:“陈娘,我们回来啦。”
陈娘立刻迎上去:“回来就好,钱公子,热水都已经烧好了,赶紧去洗一洗,就可以吃啦。”一回头,却发现白杨不见了,暗想这孩子真是别扭……
沈芩立刻冲进里屋,栓门洗澡,直到把一身汗臭味儿洗掉,才觉得舒服多了。
赵箭和了尘实在没法理解,沈芩这动不动就要洗澡算不算是个毛病,如果不是烧热水和倒浴桶太麻烦,她真的能每天洗。
等沈芩出来,一群人围坐在矮几前,每人一碗热腾腾的素面片汤,旁边摆着各色菜码,还有放了调味料的炙肉(烤肉),同时满足了吃素和吃肉的所有要求,都吃得津津有味。
匆匆吃的早食,就在林子里吃了些干粮,没有午食,再加上整整一天的超大运动量,沈芩连吃了两大碗才停下来,这才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黑亮眼瞳转了一圆:“白杨呢?”
“躺着呢,”陈娘匆匆瞥了一眼白杨藏身的地儿,边说边劝道,“我给他留了一份在锅里,大家吃,管够。”
“哦。”沈芩抬头的瞬间,忽然发现,陈娘的眼色和神情像极了杵在村口的赵全,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
了尘挟着面片,察觉到沈芩的异样,问:“怎么?”
“你们俩谁注意到,赵全的眼睛一直往哪里看?”沈芩迅速把矮几上的小筷架代替人,摆成锁金村离开时的对峙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