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长生殿外远远地瞧过她一眼,与和善没什么关系。”沈芩觉得真讽刺,如果皇贵妃算得上和善,那大邺就没恶人了。
徐然却又在想其他事情:“皇贵妃怎么会有忘形?”
“简单啊,让女使出宫到烟花柳巷买一点就是了。”沈芩真没觉得这事有难度。
“不,忘形的数量很少,每次购买只有极少的量,而且必须在规定时间用完,不然就无效了。”徐然对此很笃定。
“为什么你知道,钟云疏不知道?”
“他参加宴饮酒会诗会,从来都和雷尚书同进同住,走时没有半点拖延,就算有人想邀他一起也找不到机会。”
“忘形从你知道到现在,有几年时间?”沈芩想了解更多。
“不超过四年半,而且铺子里经常没货。”
“还要问什么?”
沈芩摇了摇头。
“那换我问你了。”徐然将世家子弟礼尚往来的风度,彰显得特别突出。
“问。”
“崔萍真的诞下怪儿吗?”徐然还是不愿意相信。
“是的。”沈芩真心不看好徐然和崔萍和解。
“什么怪儿?”去了太长时间的白杨,终于迎着晌午阳光,扛着一串鱼大步走回来。
“新生儿发育不良,多长了手和脚。”沈芩惊讶于白杨的能干,同时又觉得他这样问有些不妥。
“哦……”白杨少年老成,把鱼一条一条串起来挂上。
“你见过?”徐然有些不敢相信。
“我以前去南疆的时候,常看到这样的怪儿被扔在河边。”白杨说得习以为常。
“什么?南疆常看到?”沈芩立刻头发发麻,“怎么可能常看到,你这小鬼是不是又信口胡说?”
“我才没有!”白杨撅着嘴不高兴了,“他们都是寨子,共用一个小河,河边就会有。我最多一次,一天见到了三个。”
“哪条河?”
“大泽河下游的分支,分支的再分支,最后流到寨子的河里。”白杨没好气地解释。
“知道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
“南疆的百姓是什么反应?”
“母亲不愿意走,就陪在河边,一边流泪,一边看孩子咽气。”
“……”沈芩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先天畸形缺损或多肢发生的概率实在太小,永安城这么多,怎么南疆更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些南疆人总说,这是大邺在上游投药,要让他们死绝。”白杨系好了鱼,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陶罐,献宝似的搁在沈芩手里。
“这是什么?”沈芩还没从怪儿谜题里走出来。
“蜂蜜,”白杨得意洋洋,“怎么样?我这次说到做到,从不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