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邺明帝拒了皇后的请安,另赏了新进的雨前茶;让人给修身养性的皇贵妃送画册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后宫,又引起了一波暗流涌动。
除了皇贵妃被禁足,监国安王殿下因为除夕失仪被严惩,到现在也没解禁。
邺明帝独掌政务,三个月内大刀阔斧地整顿后,朝堂上人人自危的同时,也激发了前所未有的奋斗浪潮,政务效率大为提高,言路通达,惠民药局也有了新气象。
……
绣南宫内,皇贵妃斜躺在罗汉榻上,美眸盯着邺明帝送来的画册,一动不动。
“娘娘。”贴身女使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已是三月,为何还没有药送进来?”皇贵妃抬眼,芳华无限。
贴身女使急忙从宽袖内取出一个小瓶,呈到皇贵妃眼前。
皇贵妃将小瓶转了一圈,拔掉软木塞,什么药丸也没有,只倒出一张字条:“花木房烧毁,永安城内无处可觅,无药可制。”
贴身女使瞬间感觉到皇贵妃的愤怒,立刻后退三步,小心察看。
皇贵妃出奇愤怒地盯着字条,纤纤十指微微颤抖,仿佛被人剁去手指般的剧痛,好半晌才扔进了薰香炉,《南疆闻录》要不到,永安城三处花房被毁,布置了数十年的心血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泡汤了!
“花房为何被毁?”
“回娘娘的话,奴接到今日份递话,三处花房一个半月前突然起火,烧成灰烬,再无种子可培育;花工们找遍灰烬,也没找到一粒种子。这几日想重建花房,却处处受阻。请娘娘安排。”
“本宫现在被禁足,能有什么法子?”皇贵妃咬牙切齿的样子,都不损半分美貌,“夜枭那边有什么消息?”
“刚到的消息,白杨首级已带回审验并通过。”贴身女使低着头。
皇贵妃紧蹙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一下,很快又蹙起:“钟云疏有没有找到?”
“钟府大门紧闭,至今未开。雷府一切如常,雷夫人的身体日渐好转,没有钟云疏的身影。”
“韩王呢?”
“夜枭在追,天南地北一定能抓到!”
“朱家村的那些人呢?”
“朱家村已空,附近立了九个新碑。”
皇贵妃单手撑额,闭上眼睛:“盯紧长生殿,联系羽蛇神教众重新引入花木种子。”就算没有夜枭追杀,韩王的时日也不多了。
“嘱咐安王,稍安勿躁,不要再被抓住把柄。”
“是,娘娘。”贴身女使暗舒一口气,退到殿外。
几名隐在暗处的女使立刻迎上去,听完吩咐又隐入暗处,来无影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