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又点头。
沈芩彻底在风中凌乱了,好歹左手中医右手西医,自认在大邺也是数一数二,却完全没法解释这半路杀出来的南疆药物。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方便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吗?”沈芩不死心,不弄明白原理,这药怎么能让人用得放心?
“你……”徐然惊讶极了,“提这种要求?”
“这个实在太……”沈芩特别想说邪门,转了转眼睛,还是更改了措辞,“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所以我想看你之前的伤口。”
“这……”徐然对自己的厌恶有许多种,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副衰老的身体,沈芩竟然提出要看,这样的要求,让人如何答应?
“可以吗?”沈芩认真询问。
“这里沐浴不便,”徐然很是犹豫,“我平日也只是擦身而已。”
“药铺的浴房特别好,”沈芩不放弃,“你晚上好好洗洗呗,我看一眼就行,就一眼。”
“咳……咳……咳……”赵箭蹲在附近的大树上,咳得像垂死挣扎,觉得沈芩过分了,怎么能提这种要求呢?
“你闭嘴!”沈芩抬头斜了赵箭一眼,“止血药多严肃的事情,你想哪儿去了?”
“钱公子,”赵箭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你想看呢,我替你去看,村长,晚上我们一起洗个澡。”
徐然的戒备心极重,目前能让他全身放松、可以近身的只有沈芩一人,避开赵箭打算勾肩的胳膊:“不用。”
“钟大人是让你保护我啊,还是监视我啊?”沈芩没好气地哼哼。
“保护!”赵箭一秒变狗腿,“不能公子你饿着、渴着、累着……脏活累活我全包。”
沈芩不是被赵箭拦住,而是听徐然的意思,有时间没洗澡了,立刻没了瞄一眼的想法,翻出记事本:“村长,那就说一下,治疗时又是什么情形?现在的伤口是什么样的情形?”
徐然想了想:“六刀分别在心、腹两刀、双股(股,大腿)、腰侧和手臂,醒来时,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没有渗血。”
“运宝司的人告诉我,是我运气好,神医刚好在永安城,从鬼门关把我拽回来。我问神医是谁,他们说他已经离开了。”
“这三年来,我一直想知道神医是谁,可是怎么也查不到。”
“手臂上的旧伤疤,可以给我看看吗?”沈芩的好奇心迅速膨胀。
徐然撸起宽袖至右肩,肩头肌肉上有一道平整的旧疤痕,刚想问沈芩这样可不可以,却见她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钱公子,你怎么了?”
沈芩立刻回神,假装没事:“没什么。”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旧疤痕是缝合伤口,大邺也有缝合伤口的操作,可是徐然肩上的缝合更像是西医的手法。
运宝司的这位神医,到底是什么人?凑巧用了这种缝合法吗?还是说,本身就是一名西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