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箭想了想,把门打开一条缝:“五分钟!”
徐然微一点头,拄着藤杖走进去,随手把门关上,上下打量着新抓到的布吉多。
阿力扎一见徐然吓得面如土色,刚才对骂的气焰立刻消散干净。
布吉多戒备地打量徐然,就他所知,钟云疏和韩王身边没有废物,这个头发灰白、脸庞年轻、行动迟缓的怪人,让他说不出的紧张。
徐然慢慢靠近布吉多,越来越近,直到凑在耳畔轻声细语,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嘴巴开合。
布吉多的眼神由戒备、变惊讶到惊恐,歇斯底里地大叫:“我是布吉多,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是我们三个!也不是!”
“不,就算我们都失败了,还有人会来!”
“你们防不住!防不住的!”
“人已经来了,防不住!”
“……”
赵箭和白杨在外面听着,听到最后都觉得布吉多在说疯话。
五分钟后,徐然又拄着藤杖走出来,向伸长脖子的赵箭和白杨开口:“走,有话要说。”
赵箭立刻锁上门,和白杨一起,到了徐然住的单间:“到底问出什么来了?”
徐然伸出四根手指,高深莫测地解释:“有四名杀手,抓了三个,还有一个。”
“还来?”赵箭哧笑一声,“看这三个熊样儿,再来一个也没什么用。”
“再来一个要归我。”白杨一直没动到手,心痒痒的。
徐然收了三根手指,还竖着一根:“已经在药铺里。”
赵箭环着的双臂突然垂下,挂在脸上的笑闹样儿凝固当场,压低嗓音:“韩王殿下已经亲自排查过了,护卫没有问题,还能有谁?”
“那个人的到来,只有布吉多一人知道,其他两人浑然不觉,”徐然继续,“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观察,没有可疑之人。你们怀疑谁?”
赵箭把每个人都盘算过,还是摇头,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了。
白杨更是一头雾水:“羽蛇神教的传统,就是三位奉献者中选出大祭司,没听说还会再额外派出一人来执行暗杀任务。会不会是骗我们?”
“先有疑人偷斧的心,然后让我们互相猜忌,相互提防,这法子好像也是韩王殿下早些年在南疆用过的。”
这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再牢固的信任感,也不见得能维持多久,毕竟人心易变。
眼看着一时琢磨不出什么来,赵箭又回屋顶去了,白杨回到自己睡的地方,徐然和衣而卧继续思索。
赵箭打定主意,等天亮以后,钟大人起来,立刻向他汇报今晚发生的事情。
忽然,树枝沙沙作响,风一阵强似一阵,吹得人心都有些不稳。
……
第二天一大早,与平日没有任何不同,陈娘最先起床,涮锅洗菜准备早食。
韩王殿下的护卫们照旧抢着去给陈娘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