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只能停下来等赵箭,轻声说:“好消息,我知道那个人在哪儿;坏消息,那个人带我们兜圈。”
赵箭心中一凛,后生可畏这个词儿,搁在白杨身上简直是量身定做;他也是刚发现送信人在兜圈,此人还擅长用箭。
“嗖!”一声响,箭哨的声音穿林而来。
赵箭听到声音的瞬间躲闪,同时向声源幅射范围连发五箭,还不忘把白杨扔向另一棵大树。
一支硬箭将树干射穿,木屑和树皮颗粒四溅散开。
“啊!”一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一个坠落的声音。
赵箭再次出手,向声源射出捕网,不多时就听到第二声惨叫。
白杨喜忧参半,喜的是肯定逮住了,忧的不是自己出手,还是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而去,边跑边注意有无陷阱。
很快,赵箭和白杨循着捕网留下的红色长绦,看到一个被捕网缠成粽子的人,为了挣脱捕网挣扎得披头散发,一时看不清人脸。
白杨随手折下一段树枝,用力掷过去,一声闷响,那人再也不动了。
赵箭大步走过去准备提人。
“等一下!”白杨却没有挪步,“南疆人擅长用毒用药,在特别条件里,无毒的东西也能让人生不如死。”
赵箭打战时在大草原,从未过去南疆,听白杨这么一说,立刻停了脚步:“那怎么知道有没有下毒?”
白杨站到上风口,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笛,吹出百转千回的鸟鸣腔,很快就飞来一群鸟,扑楞着翅膀在林间飞动。
随着白杨的鸟笛声,鸟越聚越多,围在他们的周围,也包括捕网附近。
“砰!哗啦!”几声闷响,在捕网附近的三只鸟儿突然僵硬地掉落在地,落地的瞬间就已经死透了。
赵箭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周身的温度降了不少,刚才他要是没听白杨的,就这么直接走过去,估计现在倒地的就是自己了。
白杨的鸟笛声忽然换了节奏,盘旋着不肯离去的鸟儿们渐渐散去,再也没有僵死掉落的鸟儿,直到最后一只鸟儿安全离开:“赵儿,现在可以了。”
赵箭这才大步走过去,把人从捕网里提溜出来一看,怔住了:“安氏女?”
怎么可能?!
平日看着病恹恹的柔弱女子,竟然有这般手段?!
“赵儿,赶紧的,把他抓回药铺,交给钟大人审问。”白杨收好鸟笛,看到赵箭一动不动,赶紧走过去。
当披头散发的安氏女,映入白杨视野时,同样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安氏突然开口说话,嗓音软糯,颇有江南佳人的腔调,只是内容令人不寒而栗,“钟大人啊?现在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了吧。”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安氏摔倒在地。
出手的不是赵箭,而是白杨,俊美的少年脸庞近乎扭曲:“不可能!”
“哎呀,打得人家脸都肿了,”安氏连起身都楚楚可怜,“那封书信挺厚的不是吗?我都把换人两个字写得这么明显了,他们没理由不拆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