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殿下还这么喜欢打打杀杀?”大头人的眼神冰冷,眉心有个抽象的蛇头刺青,皱眉时给人一种随时发动攻击的错觉。
“殿下严重了,我此次来大邺是为了做生意,没有别的意思。”
沈芩差点噗哧出声,这大头人是以为在场都是瞎子吗?带着重装骑兵,神情狠戾地说来谈生意,生意是这么谈的?骗鬼呢!
韩王仰面大笑:“杀!”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没人能预料,也没人能阻止。
“嗖!嗖!”箭哨声响过,三支利箭射穿了羽蛇神教三贤的胸膛,鲜血渗透了他们的前襟,暴睁的双眼和扭曲的脸庞,至死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惟有安氏女还一脸淡然地活着,完全不受身边三位死者的影响,仿佛身旁只是竖着三根人形箭靶。
钟云疏只来得及捂住沈芩的眼睛。
大头人身后的南疆勇士们瞬间拔出腰刀,半圆形散开包围钱记药铺,只听一声令下就发动进攻。
大头人的假笑还没退去,僵在当场,双眼死死地盯着韩王,眼神凶恶地仿佛要把韩王撒成碎片,却又很快恢复镇定:“殿下,这是何意?”
“这三个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跑到这里追杀本王,按大邺律法,死有余辜;还有,这指使之人也要承担重责,大头人可知道是谁?”韩王殿下的神情很是严肃。
大头人的神情堪称狰狞,但是又很快恢复平静。
沈芩想挣开钟云疏捂眼睛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已经在他的怀里锁牢了。这个小气男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不避嫌?!
忽然就急着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钟云疏,这两天为什么老是反常?
“钟家小子,这南疆大头人对大邺的律法一知半解,你和他说说,指使之人会如何处置?”韩王殿下不给大头人半分情面。
钟云疏不紧不慢地开口:“回殿下的话,指使之人罪责因为被追杀人的身份不同有差别,若是针对殿下,指使之人与杀手同罪,斩立决。”
大头人再也受不了,一伸手:“上!”
韩王连命令都没下,身后的护卫们已经摆好阵势,笑呵呵地问:“大头人,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大头人是个国字脸的粗壮汉子,胳膊腿比大邺将士粗上一大圈,把牛皮软甲塞得鼓鼓囊囊,冷笑:“现在之所以还称你一声殿下,不过是留了几分面子。”
“你真当自己还是当年?看看你身后那群护卫,都和你一样,不管单挑还是群战,你都没有胜算!”
“你们大邺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韩王殿下,别老了老了,还落个颜面扫地的下场!”
站立如松的韩王很不以为然,:“本王是老了,可是大邺有的青年才俊、热血男儿,你们呢?三贤已死,佘人奄奄一息,就算你这个大头人还算强壮,又有什么用?”
“你又凭什么站在本王面前,腆着大脸说来谈生意?!”
“你不配!”
沈芩听了韩王这番话吓出一身冷汗,就不怕大牛吹破了,大头人恼羞成怒下令进攻,先把这里扫平,然后宣布两国开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头人完全不信:“殿下,我选一对一!”然后向身边一个年轻力壮的南疆勇士,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