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邺的护卫们,卷起衣袖和裤腿,让他们看看,在南疆说实话的勇士得到了什么样的下场?!”韩王一声令下。
护卫们齐整照做后,露出了金属与木料混合的“义肢”,在阳光闪闪发亮,每个人的心里都和阳光一样灿烂!
“南疆的勇士们,你们的同袍,刚才那位壮士死得多冤啊!”韩王神情戚戚,“这些年纪比你们大的,都是多年前征战南疆的大邺勇士们!”
“他们都是千锤百炼的好汉,征战带走了他们的胳膊和腿,战事结束,大邺没有忘记他们,让他们可以过上好日子!”
“本王就奇怪了,当年跟随大头人参战的那些勇士们呢?为什么一个都见不到?难道他们都死了吗?!”韩王再次一针见血,戳到了南疆的痛点。
南疆勇士们刚毅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投向大头人的视线有了最根本的变化。
连沈芩都不得不承认,韩王殿下自称是粗人,可是这句句诛心的唇舌,连大邺的言官都要甘拜下风。
更重要的是,韩王殿下没有吹牛,这些伤残老兵们确实被照顾得不错,只是不知道仅限于韩王麾下的将士,还是大邺的伤残将士。
“南疆勇士们,你们这群孩子才多大?十七八岁?还是二十几岁?在我们大邺,你们这些年龄的孩子,应该做自己擅长的事情,辛苦劳作给家人过富足的生活……”
“可是你们呢?你们知不知道,按大邺律令,没有相关文书,混入大邺都按细作处置,是斩立决的重罪!你们为什么要听大头人的胡言乱语?”
“为什么无视父母和情人的担忧,千里迢迢赶到大邺来?”
南疆勇士们完全被韩王说服,将手中的兵器掷在地上,单膝跪下:“我等立刻返回南疆,有生之日再不入内!”
韩王大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现在离开,本王只当没见过你们,走吧!”
“回去记得告诉南疆森林的各部头人,大邺陛下还能再活十几年,本王要当千年王八万年龟,大邺还是当年的大邺,别起不该有的念头!”
南疆勇士们给死去的同袍和断臂一起埋好、做好记号以后,顷刻上马,带着伤重不醒的同袍,一骑绝尘,四散而走。
韩王殿下完成了最后的补刀,傲慢地注视着大头人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就算本王死了,你也是本王的手下败场,一是无成的废物,卖妹求荣的混帐!”
大头人从没遭过这样的羞耻、也没遇到这样的众叛亲离,抄起弯刀不要命地向韩王扑来。
韩王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来人,把他拿下!”
如果以单兵素质来说,大头人的武力值确实不错,可是人比人气死人,他的武力值在浴血沙场的将士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几道泥土横飞,金属与金属相撞的响动,以及大头人的哀嚎,五分钟后,大头人就被捆得严严实实,扔在了安氏女的脚边。